翌日,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
夏淑祯便早早起身,整理好宫装,
准备前往慈宁宫。
她的心情平静而坚定,几日来的思索让她下定了决心。
这后宫看似富丽堂皇,但其中的每一步都是荆棘。
如今的她再不愿在这浑浊的漩涡中挣扎,求一份清净成了她唯一的心愿。
走进慈宁宫,内殿的气氛依旧庄严肃穆。
太后端坐于上,身着深色缎面朝服,
双手拄着龙头拐杖,目光威严地扫向淑妃,
像是在打量她今日的不同寻常。
“淑妃,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太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透着岁月磨砺下的冷静。
淑妃缓步上前,行礼之后直言道:
“太后,臣妾今日前来,是想请求太后恩准,离开皇宫。”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静谧无声,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般。
太后略微一愣,随即目光深邃,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淑妃。
她心里明白,后宫的女子一旦进来,
便再无退路,而今日淑妃主动提出离宫,
无疑是对自己的一种彻底放弃。
“你当真决定了?”
太后目光微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考量。
“臣妾已经想清楚了。”
淑妃低下头,声音温和但坚定:
“后宫中的争斗,臣妾自知再无力应对。
暗流汹涌,臣妾既无心参与,也无力保护自己。
不如离开这纷乱之地,求得一份安宁。”
太后听闻此言,沉思片刻,双眉轻皱。
她曾一度欣赏淑妃的聪慧与谨慎,
但如今看来,淑妃的心早已冷淡,
求生无意。
她内心虽有些许遗憾,
却也深知在这权谋深处,
强留一个心不在此的女子未必是好事。
她最终轻轻点头,声音缓缓道:
“你既然决定了,哀家也不强留。”
她随即对身边的宫人吩咐道,“把哀家的令牌拿来。”
不多时,太监呈上了一枚金灿灿的令牌,
太后亲手递到淑妃面前。
她的声音柔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淑妃,
哀家赐你新的身份,京城‘夏清’商号的掌事夫人。
这商号乃是宫中金银首饰的专供铺面,有此铺面傍身,
你出宫后便不必为生计担忧。”
淑妃双手接过令牌,
心中顿时一阵感激与复杂交织。
她虽自愿离宫,但太后这一恩赐,显然是为了她今后的生计着想。
她跪下深深叩首,眼中微微泛起泪光,
“臣妾谢太后恩典,感激不尽。”
太后微微一笑,神情中透着些许慈祥,叹道:
“你虽离开了后宫,但哀家念你过往的忠心,仍赐你尊贵的身份。
将来若有需要,仍可回宫求助。”
淑妃抬头,心中顿感温暖。
然而,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太后,臣妾的父亲夏尚书……他会不会因为臣妾离宫而受到牵连?”
此刻,太后的神情更加肃穆,她缓缓道:
“夏尚书乃朝中重臣,
哀家答应你,他不会因为你的离宫而受到任何牵连。”
太后的承诺,让淑妃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
她再次叩谢,“多谢太后大恩!”
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你早些准备吧,哀家准你离宫。”
淑妃辞别太后之后,回到自己的寝宫。
她轻轻推开窗户,看着宫墙外那一片初秋的蓝天,心中竟然感到久违的轻松。
她知道,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那种被重重宫规束缚、被无尽阴谋包围的生活,即将离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