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怕,但更担忧赵清浔的安危。
他艰涩地咽了口口水,那干涩的感觉从喉咙一路蔓延至心底。
定了定神,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决定跟上去瞧一瞧。
他迈着颤抖的脚步,缓缓前进,周围的黑暗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使得他脊背阵阵发凉。
但一想到赵清浔可能面临的危险,他便咬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继续向前挪动。
男童们苍白的面容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更加诡异,他们机械地迈着步伐,动作僵硬而刻板,就好似没有灵魂的傀儡。
拖动棺材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犹如突兀的惊雷,打破了夜的宁静,显得愈发刺耳。
贺元熹的呼吸陡然间变得急促起来,沉重而紊乱,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男童们停下了脚步,那副棺材也随之静止,气氛瞬间变得凝固起来。
贺元熹悄然躲在一个土堆之后,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个头,神色紧张地凝视着这一切动静,大气都不敢出。
那好像是人,不是鬼。
只见一个男子身披百家被,那被子之上似乎还绣着一些奇诡的图案,在清冷的月光下若有若无地闪现着。
“七七四十九天,还剩一天。”
男子低沉地说着,随即便缓缓推开棺材……
远处的贺元熹看不清棺材里的情况,心中的担忧交织在一起。
他心下一动,想要凑近一些看个究竟,却不料脚下一滑,瞬间踏空。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男童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来望向他……
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只有无尽的空洞和冷漠。
“啊啊啊——”
那男子微微眯起双眼,见是生人,勾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都说了生人勿进,既还敢擅入,那就把命留下吧……”
他摇晃了手中的铃铛,清脆的铃声在夜空中回荡。
男童们缓缓抬起双手,如机械般僵硬地朝着贺元熹步步逼近。
最前方的男童袖子中突然发出一阵烟雾,那烟雾迅速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贺元熹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他拼命地想要捂住口鼻,阻止烟雾的侵入,但身体却渐渐失去了力气。
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贺元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赵乘风……绝不能出事……
他最终还是陷入了昏迷。
……
赵清浔赶到的时候,四周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在一处小土堆旁,一块羊脂玉悄然静卧。
这是贺元熹随身带的羊脂玉……
她弯腰捡起,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随后她抬头环顾四周。
贺元熹……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他的脸上带着焦急之色,气息也有些紊乱,“赵乘风?不是早已告诫过半夜切勿出来吗?还有一位呢?”
赵清浔垂首凝眸,手指轻柔地摩挲着手中的羊脂玉,思绪渐渐沉浸,口中喃喃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