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旧在下。
朱雀门外。
人潮动了。
文以徐黜为首,武以孙河为首,而在行进的人潮中,有一群另行者,为首的正是御史大夫暴鸢。
李进棺椁临近朱雀门,在前负责开路的禁军骑,负责护卫的护灵队,此刻无声地朝两侧退去。
抬棺前行的李敢,看着走来的人群。
在他心底生出期许。
但很快就破灭。
新君没有在!
甚至在即将破灭之际,李敢不死心的看向一处,朱雀门城楼上,除了今日当值的禁军锐士,再也没有别的了……
‘义父,您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别管经历何等境遇,从未情绪大喜大悲过,李进战死,他悲痛欲绝,此刻,在朱雀门外,是第二次!!
不过李敢想的,却不代表其他人想的。
‘斌儿呢?’
几名抬棺中年扫视了一圈,却没有见到勋国公府的人,特别是他们义父,最宠爱的那位嫡长孙。
都不在!!
这几位的眉头紧皱起来。
最该来的,一个没来!
不该来的,全都来了!
在这刹,这几位经历无数生死,立下过显赫战功的人,在他们的心底,想到了一种最坏结果!
勋国公府的人不会……
“祖父!!!”
恰在此时,一道声嘶力竭的怒吼响起,在杂乱马蹄裹挟下,怒吼不止,抬棺的十八子一震,接着他们停下了。
而与之停下的,还有朝棺椁走来的人潮。
人潮中。
不少人露出复杂神情。
有震惊。
有惊愕。
有怅然。
有释然。
有……
在这道道注视下,就见一道人影赶来,雨幕下,李斌眼眶红润,不断怒抽胯下坐骑,朝朱雀门驰骋。
而在李斌之后,是一支骑队紧跟,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楚凌,他那瘦小身躯,随胯下坐骑而起伏,跟在身后的人,不少都紧张的盯着楚凌。
“来了就好。”
骑马而定的宗川,在回首看去之际,看到痛不欲生的李斌,看到新君,他淤堵的心情,此刻好了不少。
“李进的选择没错。”
昌黎轻叹一声,“他这辈子,值了。”
在旁的刘雍,听到宗川、昌黎所言,脸上没有表情,可心底却复杂无比。
最该出现的人,但却不该在今日出现,可偏偏出现了,这背后牵扯到多少,刘雍又怎会不知呢?
为什么天子会来!?
为什么李斌会来!?
只是与这几人情绪不同,此刻在队首的徐黜,看到飞驰赶来的李斌,还有被勋卫簇拥的新君,尽管他克制的很好,但他的内心是不平的。
而不平的,又何止他一人。
但眼下却不属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