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些人都是无用之人。
高拱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徐阶这会儿已经彻底麻了。
压住心中的阴霾。
老徐抬头看向裕王:“王爷先前所说无错,朝廷当下首要的事情,还是如何得些钱银,如何将地方上一样样的事情继续办下去。”
朱载坖连连点头:“徐师傅说的是,总不能真的走到没钱办不了事的地步。只是如今朝局,徐师傅有何想法,能为朝廷暂解时局之艰难?”
当裕王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满心吃味的高拱也是默默的侧目看向老徐。
徐阶沉吟了片刻后,开口道:“百姓艰辛,加之南北几处战事久久不平,这几年两京一十三省也是屡生灾患,再不能叫百姓缩紧裤腰带,朝廷对他们增开赋税了。
不过今年严师傅在圣前提到东南增产丝绸行销海外,以禁止民间私营的法子,提高售往海外的丝绸价格,倒是个好法子。
臣倒是觉得,能否以此为鉴,在东南增开几项官营的买卖?诸如东南棉布、茶叶、瓷器等物?”
朱载坖仔细听着,当即点头:“徐师傅说的是個好法子,只是具体如何操作?若是可行,二位师傅倒是可以上奏陛下知晓。”
徐阶一边琢磨着,一边说道:“不过这事也不能完全照搬丝绸的法子。若是处处都以官营,则有朝廷与民夺利之嫌,到时候朝廷的体统颜面必将遭受民间指摘。
所以老臣以为,能否由朝廷出面,让东南的商贾们联合起来,叫他们的货物都并在一起,再与外商商议货价,朝廷则从中抽取商税。
如此民间富矣,朝廷富矣,无累税于百姓,徒增百姓重担。”
说完之后,徐阶便安静了下来。
其实今日当着裕王的面说的这番话,早已在他心中酝酿许久。
之所以放在现在说出来,一来是因为今天高拱的愤怒和不满。
如今朝中依旧是严党做大。
自己身为内阁次辅,还是要多多团结朝臣的。
二来便是因为徐阶自己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如今朝政的多变,以至于让他看不清接下来大明朝又会怎样发展。
所以他需要在这个时候出面,出声。
次辅虽是次,可也不能一直当泥塑说不了话的菩萨。
高拱认认真真的听完老徐的建议,心中琢磨分析良久。
而后他开口道:“这件事可以办,办好了可为朝廷再增钱银。只是却不能再将这等事交付给严……侍读。”
朱载坖挑眉:“哦?”
高拱轻咳一声,才解释道:“王爷,严侍读现如今身上的担子重啊。
昌平那边的灾民还没安置好,听说他要在昌平做些事情,更是放出话要让昌平的这些灾民以后的日子过的比京城百姓还要好,这可不容易啊。
还有东南的几桩事情,都是朝堂之上的大事。这时候要是再将担子加到严侍读身上,便是铁打的汉子,也有累倒的时候。”
老高一番解释,看着确确实实是在为严绍庭考虑。
他更是目光肯定的看向裕王。
“王爷,你也不想严师傅累坏了身子吧。”
朱载坖脸色一紧:“断是不能让严师傅因为朝政累坏了身子!既然两位师傅都觉得这件事可以做,那到时候就奏于陛下圣裁吧。”
见到裕王也点头同意,徐阶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自己要做这件事,若没有裕王的同意和支持,在朝中那些人面前就需要百般解释说服。
而有了裕王的点头,朝廷里的麻烦就会少很多,关键的点也就可以放在东南了。
徐阶当即拱手颔首。
“王爷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