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熙宫内外,大多数都心满意足的时候。
高拱却很不开心。
自玉熙宫出来后,高拱和徐阶回文渊阁,将今日内阁的事务了结完毕后,便急匆匆的要拉着徐阶去裕王府。
徐阶其实对今天玉熙宫圣前议事的结果,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若非自今岁开年以来,严绍庭屡屡在圣前奏事得宠,加之前几日高拱那边言语。
自己也不会这般草草的就将事情提出来。
明显就没到时机的事情。
结论早已注定。
不过眼下虽然未曾通过,但对上对下,他也有了一份解释。
如今高拱依旧心中不快,徐阶也只能陪着老高一同来裕王府。
两人在王府前下了轿子,并肩联袂走进王府。
刚到前厅,徐阶、高拱便听到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高拱脸色微变,看了徐阶一眼。
两人提起脚步,走进王府前厅。
果然。
此时严绍庭正端坐在厅内,而坐在上方的裕王朱载坖,则是满脸笑容,显得很是欣喜。
见到徐阶和高拱过来了。
裕王朱载坖脸上露出更加浓烈的笑容,招手道:“二位师傅也来了!快快就座,尔等看茶。”
也不知朱载坖在高兴着什么,连忙招呼着王府的侍女为徐阶、高拱送来茶水。
严绍庭则是起身,朝着老徐、老高拱手道:“徐阁老、高阁老。”
裕王当面,徐阶和高拱,亦是冲着严绍庭拱手回礼。
三人落座。
朱载坖则是心情大好,看向徐阶、高拱:“刚刚严师傅过来,已经将今日玉熙宫圣前奏对的事情说了。”
徐阶、高拱不由对视一眼,而后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严绍庭。
他们倒是想起来,前段日子裕王还在说严绍庭因为繁忙,许久不曾来王府了。
今日倒是好。
从玉熙宫出来后,这严绍庭就早早的来了裕王府,将西苑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朱载坖脸上堆着笑容道:“眼下时局艰难,严阁老和徐师傅辛劳,皆出良策于圣前。朝堂一心,本王想着,就算是再难,也是能熬过去的。”
裕王脸上的笑容是止不住的。
只要西苑里那位多年不曾见面的父皇,能不愁国朝社稷,对他而言就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大明两京一十三省?
这不是有很多人在扛着。
严绍庭见老徐和老高大概是特意过来的,也不愿留在这里膈应他们。
便起身拱手。
“王爷,东南那边正是战事焦灼之时,下官还得去兵部一趟,盯着浙江那边的战事。”
朱载坖当着徐阶、高拱的面起身,走到严绍庭面前:“严师傅辛劳,听说严师傅要在昌平建一座钟教授灾民子弟的学堂,王府这里也没什么,到时候学堂每月的饭菜就从王府出吧。”
原本哪怕是今日在玉熙宫,自己的奏请没有通过,都没有多少波动的徐阶。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是在心中生起一圈波澜。
严绍庭则是躬身再行礼:“下官代昌平灾民子弟,谢过王爷。”
朱载坖面容喜悦:“不过一日三餐而已,严师傅去忙吧。”
“下官告退。”
……
浙江。
台州府。
在府城领了军饷军需之后,刚刚结束新河之战的戚家军,便在戚继光的带领下,转兵梁王铺,准备增援桃渚。
等大军行至半道,戚继光便得到军情。
倭寇自桃渚登岸,便进兵精进寺,摆出的架势俨然要直取台州府城。
获悉军情敌讯后。
戚继光便当即挥师南进,意欲驰援台州府城,准备与城中留守兵马里应外合,围攻要取台州府城的倭寇军。
是日。
正午刚过,戚继光终于是率部一千五百人,一夜急行百里赶至台州城外。
“是花街!”
“倭寇在花街方向!”
军前的探马指向离着台州府城不过数里的花街方向,高声大呼。
急行一夜,此处的一千多戚家军官兵,早已疲倦不堪。
但闻听已经看到倭寇的动向,所有人神色一振,疲倦尽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