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会儿,已没看头儿了。林白扯着姚千园回了洞府,匆匆关上门。
“你这就等不及了?”姚千园笑呵呵的问。
“姚师姐,你想看热闹,怎非得扯上我?”林白盘坐下来,像事后贤人。
方才的事儿有点不对劲儿,那刘大宝必然惹了大事。若是寻常倒卖些丹药,绝不至于此!
“刚才他们争吵时,你看的也挺来劲呀。”姚千园坐到林白对面,侧身躺下来。
“……”林白被噎了一句,然后小声道:“姚师姐,那位杨前辈是元婴之后?桥山派的吗?”
“没错,他叫杨恕。”姚千园嘴角露出不屑之色,“就是那个贱人的心上人。”
所谓“贱人”,大概指的是她的老冤家盖盈秋。
林白又好奇问道:“姚师姐,到底出了何事?怎这么大阵仗就为了一个练气丹师?”
“我怎么知道?不过杨恕和淳于通不顾规矩,直接上门拿人,想必牵扯颇深。”姚千园摇头,也有细思之色。
“颇深?”林白更好奇了,“有多深?”
姚千园笑:“那要看本钱了。”
“我说正经的。”林白算是看出来了,这姚千园比自己都流氓。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我区区练气,能知道多少?我要是金丹,就能直接去问了。”
姚千园笑的很是开心,她见林白一副无奈之色,便又道:“信义坊开门做生意,最重商誉。严禁强买强卖,打杀劫掠。可今天我瞧着,大概比劫掠还严重些。”
她侧躺着,伸脚轻踢林白一下,笑道:“你好似很关心,莫非你是从犯?”
“师姐说笑。”林白往旁边挪了挪,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实不相瞒,那姜春的虎狼丸是我炼的。”
“多大点事?姜家最是讲理,怪不到你头上。”姚千园安慰。
上次她因姜丫头之事,林白开导过她。现在调了个过。
“多谢姚师姐提点。”林白其实心里也不担心,是故只随口谢了句。
“就这么谢我?”姚千园语声忽的柔媚,踢掉鞋子,用脚尖去勾林白。
林白又往后挪了挪,取出小阴阳鼎,准备炼丹来平稳心绪,反正也不敢再往深里问,也不敢再往深里探。
姚千园见状,冷笑不止。
操控地火,神识外放。一个时辰过去,开丹炉,出凝气丹二十二丸。
“你炼丹有两下子。”姚千园凑上前看,“回头帮我炼些丹药。”
“炼什么丹?”林白问。
“到时候就知道了。”姚千园卖关子。
俩人正扯着,外面打入一道灵力。
开了门,是姜春和一位练气巡城卫。
姜春面上鞭痕未消,他作揖一礼,道:“云道友,还请见谅,巡城卫要问些话。”
林白点点头,跟了出去。
来到外面,又转入一座偏大的洞府。
里面有一矮桌,中间坐着姜向生,左边是淳于通,右边是杨恕。
旁边还立着一桌子,有两个练气散修手执纸笔,应是记录之责。
林白看了眼矮桌上的香炉,然后行了一礼。
“非是审问,坐下说。”姜向生开口。
“是。”林白朝姜向生又行一礼,然后盘膝坐下。
“你叫云中鹤?”杨恕笑着问。
他的声音缥缈之极,林白透过香炉里冒出的烟气看向他,只觉他极远又极近。
揉揉脑袋,闭上眼,放空心神,出现在石盘上。
外面雾气上有月白水线,乃是秀秀所留。另有浅黄之气,应是那香炉之故。
先前裴宁就提到过,她入天池派时,就曾见过此类香炉,有吐真之效。
林白心思一动,雾气翻滚,那浅黄之色瞬间消失无踪。
再睁开眼,一切恢复正常,林白依旧做出茫然之色。
“我是云中鹤。”林白回。
“我听闻,刘大宝曾私下与你会面,你们说了些什么?”杨恕又问。
“他说有赚灵石的营生,邀我入伙。”林白答。
杨恕来了兴趣,他身子微微前倾,笑问:“是何营生?”
“不知道。我胆子小,不敢听闻便拒绝了。”林白回答。
杨恕坐直,问道:“你以何为业?”
林白:“炼丹。”
“自何处学艺?丹成又托谁家转卖?”杨恕问。
“凤鸣阁。”林白回。
“凤鸣阁……是朱家产业。”杨恕微微点头,又问:“会炼什么丹药?”
“养气丹,补血丹,回春丸,凝气丹,虎狼丸,固精丸……”林白回。
“除了供给凤鸣阁,你还为谁炼丹?”杨恕笑着问。
林白正欲回答,那姜向生忽的挥袖,遮住香炉烟气。
“这是别人私事,不涉案情。”姜向生冷着脸,又是一挥袖,林白便被推出洞府。
杨恕也不生气,只是笑道:“淳于兄,这个丹师怎么跟姚千园厮混到一块儿了?”
“我怎知晓?”淳于通笑笑,“想必那丹师有所长。”他嘿嘿的笑。
杨恕点头,似颇为赞同淳于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