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受命于危难之际(1 / 2)

来到凤鸣阁,有一练气女修迎了上来。

“伯父,”那女修年纪不大,名叫朱玉慧,二十出头,面有悲色,“我听说玉茂……”

朱见羊微微点点头,与林白往楼上走。

“那咱们店怎么办?玉茂兄长一走,没了管事。要把玉玲姐请来吗?”朱玉慧追上来问。

“玉玲?”朱见羊摇摇头,道:“回家里问婉君,让她做主。”

“可我听说兄长的事跟田家……”朱玉慧见朱见羊皱眉,连忙止住。

“此事与婉君无关,更与田家无关,以后不准乱嚼舌根!”朱见羊挥袖。

朱玉慧乖乖退下。

来到二楼静室,朱见羊与林白各自坐下,两人都不言语。

本来这次事儿朱家是掺和不上的,可偏偏朱玉茂因此事而死。

说冤吧,确实冤。可元婴斗法,别说死个练气了,死上几个金丹都是寻常。

田家更冤,无端死了三个筑基,着实是天降横祸。

只是鹿海客先来桥山派拜访,后立即挑起争端,两者必然有所关联。

九阴山是弱于桥山派的。一来是向老祖实力超凡,为三派第一人;二来桥山派即便死了个顾青山,可还是四元婴,比九阴山多一个;三来,桥山派富庶,人才辈出,金丹修士远比九阴山的多。

而且顾家新死了元婴,大祭时也没元婴到场,本就脸上挂不住。这次鹿海客欺上门,顾家要是不拿出点东西,就要把元婴的脸面丢完了。

那九阴山此番作为,是想干什么?是试探桥山派?还是真想挑起争斗?

都是元婴门派,不是筑基门派过家家。一旦起了战火,不知要死多少人。

“两派以往虽有争端,可到底都是小事,不涉门派根本。九阴山与云霞宗打了多少年了,最多也就金丹出手,少见元婴下场。”

朱见羊捏着胡须,眉头皱起,“可这次九阴山着实不把顾家当回事。他们为何要挑起争端?”

“要么为门派存续,要么为大道之争。”林白笑着开口,又补了一句,“若九阴山的元婴都是疯子,那自另说。”

“怎会是疯子?”朱见羊苦笑一声,“元婴修士即便短于谋略,也不会轻易结怨别家元婴。”

“顾老祖才刚结婴,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我看她也不是个脾气温和的。指不定九阴山就是朝她去的,稍一撩拨就要拼命。”林白笑。

“顾老祖还是有谋算的。此番亲赴云霞宗,正是要联合云霞宗,共击九阴山。”朱见羊道。

林白点点头,心里却觉得顾倾水这事儿办的有点糙了。

桥山派太上不在家,程家元婴又一向不放屁,顾老祖应该先联合桥山派的杨家老祖才是。

毕竟杨家和九阴山也不对付。

可顾倾水先去找外人,杨家就算想帮忙,也觉得膈应。

而且云霞宗虽跟九阴山不对付,但人家必然乐见九阴山和顾家狗咬狗,是故云霞宗不一定出手。

“那个……”林白压低声,搓搓手,道:“咱们顾老祖为人……咳咳,是不是跟顾飞雪一般,嫉恶如仇,向来潜心修行,不好过问外事?”

这话的意思是,顾倾水是不是修行呆子。

朱见羊人老成精,跟林白也处的久,立时便懂林白意思。

“昔日顾老祖未证道元婴前,我等都未见过她的。”朱见羊语气中满是崇敬,“老家老祖倒是见过,曾夸赞顾老祖不为外物所扰,求道之心甚坚。还说,顾老祖虽修水法,人却有几分火性。”

懂了。

林白叹了口气,道:“难怪顾老祖能证道元婴,原来如此啊。我辈当以顾老祖未楷模。”

“谁说不是呢。”朱见羊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再多谈顾倾水。

继续扯了半天,碍于境界太低,眼界不足,情报缺少,只得出了四个字:见机行事。

扯完蛋,林白回自家洞府。

没过一会儿,姜鱼便上门。

“前辈,妙妙如何了?”姜鱼先行了礼,然后才开口。

她稚气未脱,人却老成,比她亲姐还懂事。

“已无事了,过几天我带她回来。”林白很喜欢姜鱼这丫头,又问道:“妙妙已经入道,你入道三年多了,怎还是练气三层?”

“我也不知。”姜鱼一听这个,面上便有几分郁气,“可能是我太笨了,不及姐姐聪慧。”

“无关聪慧。”林白提点道:“改日你再去找你家老祖聊一聊。以伱的资质,万不该如此的。”

“是。”姜鱼俯身下拜,又道:“我姐姐请前辈去一趟。”

林白也想跟姜丫头聊聊。这阵子诸事烦心,脑子成了浆糊,正需硕果暖心。

来到玉湖,林白登上黑塔。

“元婴行事,尤其是涉及门派,必然不会无的放矢。”姜小白听过林白讲述后,也没结论,只推断道:“至于有什么深意,就不是我知道的了。”

“那你不跟没说一样?”林白道。

“你让我说,又嫌我说的不好?”姜小白气呼呼的,“元婴何其高,我仰着头看人,如何看的清?”她一把打开林白的手,“别碰我!”

“是我错了。”林白一向有错就认。

忘却诸事,闹腾一番,倒是神清气爽。

“我知你与朱玉茂交情深厚,他又是妙妙的亲父,可即便你手段过人,却也不应参与其中。”姜小白被伺候舒坦了,自是又关心叮嘱,“报仇当待来日。”

“我明白。”林白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日后再说报仇之事。

“还有,”姜小白啰嗦起来,“妙妙失却至亲,小鱼儿想去凤鸣山看看。你带她去。”

“自当如此。”林白离了玉湖,又去水晶宫。

曲如意信上乱扯一通,没个正经言语。只知秀秀还未出山,狐狸也没露过面。

林白写了信,略问了问顾倾水到访云霞宗之事,便不再多写。

喊上裴宁,将所知的消息告知她,裴宁倒是沉默了好一阵。

“信义坊中的丹药、符箓已经涨价了。”林白颇有感慨,“行商者的鼻子一向灵敏。”

“天池派山门中也在加力锻造飞剑法器。”裴宁看向林白,问道:“真要打?”

“有这个可能。”林白微微点头。

“朱玉茂的仇应该报,却不是此刻。”裴宁十分的稳重。

俩人扯了好一会儿,又带上姜鱼,三人一块儿来到凤鸣山。

这些年朱家还真是多灾多难。先是金丹老祖带走一批门中菁英,后来筑基苗子朱玉岩死在了外面,朱见水、朱见山,朱见丛,一个接一个的老死。

与之相比,朱玉茂修为不济,天赋不足,倒是最无关紧要的一个。

但林白与朱玉茂偏偏相知最久,交情最厚。

此番朱玉茂尸骨无存,只留了衣冠冢。

上了香,林白在此待了三天,便和裴宁带上姜鱼和妙妙,一同回返信义坊。

“你当好好修行,莫要乱想。”林白安抚妙妙,认真叮嘱道:“正所谓伏久者,飞必高。你当谨记。”

“妙妙记住了。”妙妙着黑色道袍,跪下磕头。

林白便不再多说,由姜鱼牵着妙妙手离开。

过了两日,朱见羊找上门来。

“顾老祖从云霞宗回来了?”林白立即猜到来意。

“不错。”朱见羊坐下来,面有苦笑。

“怎么说?”林白见朱见羊这个样子,心里就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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