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传她就是了。”姜小白根本没犹豫。
“她毕竟是你妹妹,是姜家子弟,我自然需问一问你。”林白一副正经模样。
“林转轮,你可行了吧。”姜小白一脸不屑,“你家妙妙把小鱼儿都哄傻了,你们师徒俩把她卖了她都得给你们数钱,如今你来装好人了?是不是见她大了,有了不良心思?”
“你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白立即解释,“小鱼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向来以长辈自居,未存别的心思。”
姜小白只是不理。她生的娇小,脸孔偏又乖巧,倒是让林白生不出半点气。
“那等过了祭礼吧。”林白没了脾气,“待我回了玉湖,我还有事同你讲,还想再见一见你家老祖。”
认识这么多金丹,林白为丹论之事忧心,自该去好好问问。
又过五日,云霞宗破云子携徒而来,九阴山竟也来了人。
岳丰树和顾九重亲自迎进内殿谈话,好似跟九阴山没了仇怨一般。
林白境界低微,又非桥山派之人,自然凑不到跟前。
没过上一会儿,孟圆和宋静娴走了出来,还有一年轻筑基,乃是岳丰树爱徒,何问药。
“转轮兄,别来无恙。”孟圆笑着道。
“转轮先生。”宋静娴行礼。
“咳咳,转轮兄。”何问药能安稳走出秘境,其实是得了林白恩惠的,只是出了秘境后,他也没上门拜谢,还不如淳于家和商氏知礼。
此番祭礼,何问药也早来了,只是一直躲着林白走,连对视都不敢。
但林白早有所觉,此子一直悄悄的偷窥自己。不过并未感受到怨恨怨怼之意,林白也自随他去。
“孟师姐安好,宋师妹清减不少。何师兄,伤养好了?”林白随口扯,又拉着拉妙妙,道:“这便是我不成器的弟子了。”
妙妙恭谨的行礼,并没有不成器的样子。
“好乖巧的孩子。”孟圆直接上手,捏了捏妙妙的脸蛋。
妙妙憨厚的笑笑,一副呆样儿。
“她是叶若卿之妹,白眉道长的孙女。”林白拍了拍身旁的叶清梦。
叶清梦赶紧行礼。
“这是我一个晚辈,名为姜鱼。”林白又道。
姜鱼规矩的行礼。
孟圆身为大师姐,自然是场面人,摸出三柄云霞宗特产的沉木飞剑,送给三女做见面礼。
宋静娴也赶紧取出丹药,送了三人。
林白见何问药不动,便看他。妙妙手拿飞剑和丹药,也好奇懵懂又天真的看何问药。
“给。”何问药摸出三个狼牙,道:“秘境中所得,能震慑低阶妖兽,可用来防身。”
“谢前辈。”三女乖乖接了。
林白见已得了好处,便把妙妙三人打发走,自带着孟宋师姐妹来到一僻静林中。
何问药竟跟了上来。
四人寻青石坐下,林白静待孟圆说话。
“裴宁天资过人,妙妙乖巧可爱,秀秀钟灵毓秀。”孟圆笑着开口,“转轮兄遇到的女子都是极出众之辈。”
你少说了好几个!林白谦虚一笑,道:“怎及得上师姐?”
“你看,”孟圆看宋静娴,笑着道:“难怪他能把如意哄的跟师叔背心离德。”
说到这儿,孟圆又是一笑,问道:“如意去了何处?”
“她在天池派静修。”林白答。
孟圆点点头,又问:“秘境中多历风雨,可有所得?”
自是有的,寻到了秀秀,结识高人李星河,悟得星遁神通。林白这般一想,好似真的收获极大。
“给。”孟圆见林白不说话,便取出一本书。
林白接过,摩挲书面,却不翻开来看。
书册极薄,也就十来页,也不知是何材质所制,只是坚韧非常。
“这是何物?”林白笑着问。
“翻开一看便知。”孟圆笑。
“昔日我自宋清处搜出一本春册,惜我品行高洁,见不得污秽,便将其付之一炬。莫非这也是春册?”林白笑着问,也不翻开来看。
宋静娴听闻宋清之名,便歪着头看林白。
何问药倒是一副兴趣满满的样子,好似要一睹为快。
“你若是喜欢春册,改日我给你送些过来。不过,想必你也不缺女人,花花绿绿的图画能有什么意思?”孟圆压低语声,笑的开怀,“绝知此事要躬行。”
林白早知云霞宗女子不靠谱,没想到孟圆堂堂大师姐也言语无忌。
“非也非也!”还未等林白开口,何问药就举起手,摇动手指,道:“师姐此言差矣。”
“愿闻其详。”孟圆一副求道模样。
“春册固然能增情,可近之则不逊。只观摩图画,心中便能存一分美好。若是躬行,也没甚滋味。”何问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林白和孟宋二女愣住。
“何师兄,你的意思是只看不练?”孟圆好奇问。
“正是。”何问药道。
“那有什么意思?”林白摸不着头脑。
“是啊,那有什么意思?”孟圆也皱眉。
“这便是大道缺一的道理了。”何问药笑着道。
什么歪道理?林白点点头,心说三大宗门里就没个靠谱的。
孟圆也点点头,心说桥山派庶务掌门的弟子大概在秘境里受了不可言说之伤。
“师姐,说这本书吧。”宋静娴开口。
她红着脸,低着头,一个大师姐,一个转轮先生,还有一个桥山派掌门嫡传,竟都毫无廉耻之心,光天化日说起春闺秘事。
“对对对。”孟圆想起正事,她指着林白手中书册,道:“这是我云霞宗历代金丹前辈所作,记有求索丹论时的心境之变,乃至丹论本身。与你参悟拟定丹论,大有所助!”
丹论向来不能为人所知,即便是亲近之人,也不能透露。
只是大派自有规矩,金丹老修临死之前,往往会留下些言语。或详或略,但求能稍稍提点后辈,稍稍指引后辈,乃是为后代计。
这就是大派的底蕴。
何问药闻言愣住,呆呆的看着,早没了方才谈及春册时的意气风发。
林白也不说话,只是摩挲书册。这礼物自是上佳,亦是送到了心坎上。这等重礼,乃是铁化生求而不得之物,是散修拼死也难得来的东西,便是何问药也眼热的很。
如此珍贵之物,怎能贸然相送?林白知道,这是人家为曲成甲之事而来,欲要抹平干戈,化去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