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不仅嘴臭,而且人品极差,丝毫不懂人情世故。
在秀秀和两个徒弟跟前,狐狸公然呼喊林白为“小淫贼”,林白固然大度,不与她一般计较,可到底没面子,便也不去狐狸面前转悠,只在外面静修。
哪知过了两日,妙妙就来悄悄告状,说狐狸给她和姜鱼也都起了雅称,至于是何称号,妙妙倒是没敢说,只苦着脸说是仙子所赐,开心的很。
林白没法子,只让妙妙去求秀秀,再提一提与叶清梦的姐妹之情,必然能让狐狸稍稍收敛嚣张之气。
山中清修,本就闲逸,转眼便是半年。
林白境界还在筑基七层,却已有突破的迹象。
混元淬体已然九转,内外愈加如一,身处天地之间,好似融入其中,得自然和谐之态。
身处某地,若是不动不言,不外放气息,竟极难被人注意到。而且妖兽一属也愈加亲和,极少主动攻击,找了窝鸟蛋孵了孵,竟都认林白当亲爹。
“当年我观李兄,只觉寻常,如今慢慢的觉出他所立之处是何等高崖。”
林白叹了口气,招来两个徒弟,训了一顿。
二女也不知师父发什么疯,反正听着就是了。
半年已过,又到了跟姜小白联络的日子。
先前狐狸带了话,说向无回已回桥山,貌似得了机缘。
顾大娘也回来了,但一直也没给个音信,指不定还得给她卖次命。
狐狸正在酣睡,林白携二徒远远行了礼,然后与秀秀一同来到福地外的凉亭。
此番也正要送走二女,秀秀送了许多山中特产,还各自送了一个鼹鼠。
“两只鼹鼠都是忠臣之后,值得信赖。”
秀秀又写了信,托妙妙转交给曲如意,也送多许多好玩意儿。“师姐洒脱,可师父到底受了挫,她难免受波及,你二人好好跟她说说话。她性子爽快,心思也不多。还有,若是遇了破云子师伯和高元元师叔,也代我行礼问安,他二人都是极好极好的长辈。还有,”她按住妙妙的手,“云霞宗待我不薄,以后莫要借云霞宗之名行事了,也莫再借用别人姓名。”
两个徒弟乖乖应了,依依不舍的说了许多话语,这才跟着师父离开。
山中路途早就走的熟了,林白也不着急,带着俩徒弟,一边说着当年三派争狐狸之事,一边还指认某某地有修士乱战。
“你家羊老祖与顾瑶在此遭遇翠翎孔雀,身负重伤。然则天命不绝,你们秀秀师娘与我皆有援助,这才留得性命,修为也各有进境。”
“当日铁化生在此渡劫,引来金丹劫云,威势极大。然高元元早已在旁等候,铁化生为留小黄道友性命,引颈就戮,这也是为师筑基天启之处。事后为师心有所感,念及铁化生师徒故事,便收了伱这孽徒。”
一边走着路,一边感叹,林白还不时夸沉玉仙子品德高尚,妙妙与姜鱼也附和,乃是说李沉玉不愧仙子之名云云。
“这是你姐筑基之处,彼时我多有援手。”
来到汇合之地,林白指着洞口。
“如何援手?”妙妙问。
林白瞪了妙妙一眼,妙妙嘟囔一声,也不敢说什么。
师徒三人等了五日,姜小白姗姗来迟。
“姐姐。”二女齐齐行礼。
“小姜道友何故来迟也?”林白问。
“我乐意。”姜小白回。
如今我爱徒又不住你家,不前交租子,怎你还跟我使性子?林白也不在意,只问道:“如今桥山如何了?”
“这个嘛……”姜小白凝眉细思,瞥了眼妙妙。
一向懂事的妙妙却好似不觉,根本不说话。
姜鱼按着额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姜小白再看林白,道:“事涉隐秘,不如入洞细说。”
林白瞅了眼她,见她头戴莲花冠,脸蛋更显乖巧。并未再穿宽大道袍,反只是寻常玄色袍子,娇小身躯愈加显得瓜果丰硕。
虽心中意动,但狐狸人品太差,林白怕被狐狸抓个正着,一如当日在欢欢姐房中。
当然,倒不是怕狐狸告状,而是怕被吓着。
林白朝姜小白使了个眼色。
姜小白跟他睡了不知多少回,早就有了默契,立即明了。
“你二人去四周把守,我与你们师父有密事要谈。”姜小白也不说进洞的事了,当即盘膝在青石上。
林白坐于对面。
妙妙和姜鱼行了一礼,各自走远。
“我姐也真是的……”姜鱼拔了个狗尾巴草,揪着叶子。
“怎么了?”这次轮到妙妙挠头了。
“以前我姐还知道去洞里,如今倒是越来越大胆,竟光天化日了。”姜鱼叹了口气,“老祖说求真求道,求自然之意,我姐还真是……”
“……”妙妙扶额,竟不知如何说。
两女扯着闲话,林姜二人也说起正事。
倒上猴儿酒,只少了昔日共饮的黄如花。
“向老祖已经回来了,我家老祖前去拜见。”姜小白一开口就是大事情。
“如何?”林白急忙问。
“我怎知道?”姜小白摇头,“老祖并不与我多言,也不跟外人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