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手托葫芦,一柄柄飞刀自葫芦中接踵而出。
飞刀一十八柄,带动火光,携焚寂之意,各自迎上一个个鹰隼。
然则那鹰隼奇异之极,飞刀触之既散,却又迅速凝聚,反有火意升腾,竟四面八方朝林白而来。
“不过区区长空印!”
木贞手中玉瓶震颤,此间天地竟暗淡几分。
只见她身周萦绕紫气,继而紫气如线,好似线香,一道道竟缠绕住所有鹰隼。
鹰隼略作挣扎,便消散如烟。
“你若只这些手段,还是乖乖下山去吧!”木贞上前两步,竟越过林白,分明是要亲自出手了。
“……”林白站起身,立在木贞身侧,飞刀盘旋,一副保驾护航之势。
“你竟知长空音之名,看来也是见过世面。”嬴望天左手托玉印,右手掐诀,场上风势更盛。
飞刀携焚寂地火之意,汹涌而去。
“转轮师弟身为丹师,却修剑意,又是御群,着实不凡!”嬴望天大笑一声,衣袍滚动,头发散开,转而凌厉道:“我当你所持何能,原来在此!”
说完话,嬴望天手中玉印光芒大盛,竟隐隐有元婴威压。
“重璋不移!”
何秉德浑身浴血,双手紧握手中厚重黄色旗杆,便见金光勃发,厚重防护遮盖住他与嬴望天。
飞刀势重,竟难以破去那黄色护盾。
“红紫夺朱!”木贞又是踏前一步,转瞬便见淡淡紫色环绕那金黄护盾,随即护盾显现紫色,随即消弭,何秉德手中旗帜竟有裂纹。
障碍一去,飞刀划出火影,朝嬴望天而去。
嬴望天玉印推出,一十八柄飞刀竟全然失了方向。
“小心!”何秉德见那林转轮葫芦中竟又飞出一十八柄飞刀,便连忙取出一石碑托在手中。“碑铭石刻!”
那石碑也只两寸大小,却迎风便长,有厚重之意。上有碑文,不知其意,却好似有镇压之能。
“剑修又如何?克的就是剑修!”何秉德冷笑一声,正欲引动石碑,便见紫色消散之际,却不见了木贞身影。
“中!”
“中!”
木贞与嬴望天同时出声。
只见木贞以遁法突进,竟来到何秉德身后两丈处,堪堪以玉瓶点出,便见嬴望天手中玉印暴涨,好似撕开长空一般,转瞬便对上了玉瓶。
轰然一声,不见木贞身影,只留一缕紫气。
何秉德面有惊骇,手中石碑竟道裂缝,腹上有一黑洞,兀自有细小火苗。急忙吞下丹药,扑灭火势。
嬴望天满面惊骇,看着手中玉印。他倒不是惊讶于木贞的遁法,而是对方法宝之强,竟犹在他之上。
方才他见木贞一直不出手,便诱其动手,可固然诱了出来,也反击回去了,他却更觉的没底。
之前还以为林木二人虽有出众之姿,可到底难抵自己二人,此刻却见那林转轮的葫芦里飞刀一柄接一柄,而木贞本命法宝更见犀利,绝非凡品。
嬴望天看着手中暗淡的玉印,皱着眉头,看向林木二人。
只见林白手托葫芦,也微微皱眉。
木贞本就带伤,此番伤势更重了几分,面上竟还有笑,“嬴师兄着实不凡,若是异地而处,我当避你锋芒。”
“法宝如此来历不凡,看来木妖前辈确实对你下了心思。”嬴望天。
“非也。”木贞手托玉瓶,“这是我自己寻人合炼而成。不过成器之时,求了一位老祖帮了个小忙罢了。”
她面上有笑,接着道:“如今我已出手,你自思还有几分胜算?”
嬴望天不答,侧头看何秉德。
“同生共死!”何秉德坚定道。
“有兄弟手足在,我又何惧你们?”嬴望天大笑一声。
既然不认输,木贞也不啰嗦,“我掠阵!你莫要再藏着掖着了!”
“……”林白没法子,轻点葫芦,竟又飞出一柄柄飞刀,总计三十六柄。
此刻场上已有七十二柄,一半火意升腾,有焚寂之意;一半光亮俨然,有初生之纯粹。
“竟偷来陈天人剑意!不知你心是否如天人一般纯粹如赤子?”嬴望天左手托玉印,右手翻转,竟取出一根白羽。
接着便身化遁光,好似鹰隼,朝群刀而去。每每要被飞刀及身之时,便失了方向,连所蕴有的剑意也消弭无踪,反打落飞刀。
木贞手指玉瓶,一缕紫色升腾。
便见何秉德手中大旗一招,目不转睛的盯着木贞。
四人转眼便斗在了一处,尹延看的连连叹息。
“杜师弟,嬴师弟败局已定。”尹延微微摇头,“他所修秘术乃是借玉印之能,纳取天地之力,以身化天地,此间规则便对他少了压制,又能恢复伤势,增进一时修为。只是此法反噬极大,他养伤便要养好些年。如今又遇到转轮师弟和木师妹这等天骄,怕是他完好之时都难胜,更别说如今了。”
杜常英呆呆不语。
“放心,转轮师弟和木师妹都是极和气的人,咱们鸟随鸾凤便是。”尹延双目直直的看着杜常英,道:“只是咱们还需出些力,到时他们吃肉,咱也能喝些汤水。”
“师兄说的是……”杜常英靠在尹延身侧,只觉得尹师兄说的太有道理了,简直是人间至理。
“这是化外丹,有起死回生之效。师弟你伤重,正该你来服。”尹延手上有两个珠丸,他捏过来一丸,送到杜常英嘴边。
“尹师兄,你真好……”杜常英吞下丹,只觉霎时间腹内便充盈生机,四肢断折之处迅速愈合,竟比未伤之时还要强几分。
“师弟乃是元婴之后,嬴师弟却屡屡轻视与你,此时不报仇怨,何时去报?”尹延站起身,咳嗽两声,拂去面上血污,直视着杜常英,双目流出黑色浓血。
“正是如此!”
杜常英却不觉尹延异状,只立即咬牙切齿的应声,摸出一柄金斧,飞身而上,朝嬴望天而去。
他好似不要命一般,不惜以伤换伤,就盯着嬴望天打。
一时间,嬴望天左支右绌,长空印愈加凝滞。何秉德石碑彻底破损,伤势难止,他又拿出一杆旗来。
林白朝木贞看了眼,飞刀之势更盛,不过十分力只用五分来帮杜常英,留下五分应对不测。
木贞稍稍往后退,她玉瓶中紫气升腾,也尽力去帮杜常英,另一手里却拿出了一铜盂。
“我来援手!”尹延抹去眼下黑血,往前一步,面上有笑,两手合一,身躯下沉竟似背负极沉重之物,浑身鲜血如注,双目下又流出浓黑鲜血,“困!”
一时之间,场上缠斗的五人都有恍然之感,竟已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