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了东西,满意之极。
林白揣着那石盘残片仔仔细细的看,木贞摸着棋盘,嘴角有笑。
俩人也不是外人,倒也不做防备,木贞抢过来石盘残片,亲自把玩了一会儿。
林白又去摸棋盘。
“这是好东西呀!比我的棋盘好一百倍!不过你功劳最大,该是你的!”木贞还回石盘残片。
“这棋盘不见玄妙,但既然是两位道主的棋具,想必亦有不凡之处!可惜我眼拙,要不然一定选这个……”林白恋恋不舍的把棋盘还了回去。
俩人分明都没看出对方所得之物的端倪,但该吹还是要吹一下的。
还有那李树果子,虽不知功效,但也绝对不凡。此地但蕴含灵气之物必被刀意摧残,然则李树果却承刀意而未磨灭,可见神奇。
美滋滋的把东西藏好,俩人坐在地上,商量去路。
此行得入此间的总计九人,合乎九鼎之数。
不过到了这会儿,杜常英金丹自爆,嬴望天与何秉德携手而死,尹延也化为了飞灰。
尚不知毕还秋是否还活着,莫应成与李无声也不知怎样了。
死的四个人中,嬴望天身份最贵重,乃是九遮山之主的高徒,乃是极有希望证道元婴的。
如今嬴望天已死,九遮山必然知晓。想必一出此间,便要被堵住门,询问死因。
“他们狗咬狗,我们何等无辜?”木贞感叹。
“谁说不是呢!”林白叹气。
俩人商议了一会儿,还是木贞硬气。
“见机行事!”木贞摆摆手,一副轻松神色,“莫应成是陈天人大弟子,你我牵连不到他。我是木妖荐来的,伱是狐狸的人,他们也不敢如何。当然,就算他们非要用强,我也有法子带你离开!”
木贞一手抓住林白袖子,一手抚摸林白头发,笑着道:“你带我得了好东西,我总要护着你的,也不枉你喊我一声娘亲!”
她竟再提旧事,分明是又发了骚。
“都什么时候了,你正经些吧!”林白嫌弃的拨开她的手,“娘,还是赶快恢复为重!”
俩人扯完,又各自盘膝养伤。
木贞伤势极重,但她手里丹药多,法宝多,恢复倒是极快。只是毕竟在此日久,体内还有残余刀意,到底是一时半刻难以重回最盛之时。
林白也不好过,虽借葫芦强收此间刀意,但连番御使秘法,已然是力竭之身。最后又以尹延试刀,林白早就虚的不行了。
也不打算久留,林白只略作恢复。血肉生出,已有蓬勃之态,体内虽还有刀意残留,却已少之又少了。
换了一身干净道袍,林白琢磨起此间所获。
李树果子效用不知,改日去问问狐狸。就算被她讹一枚,权当喂狗便是。反正就算护理得了好处,秀秀更受其益,肉还是烂在自家锅里。
那碎片目前着实看不出神异,林白也不打算在石盘上拟其形其意,得回到安全之处才行。
此行收获更大的是收纳此间刀意,日后斗法又多一凭仗。虽不确定能用多久,也不知能用几次,但就算是被多位后期境界的金丹围攻,也能打一打的。
即便是遇了元婴,就算打不过,也能恶心人!
寻思了半天,便听有喘气声传来。
睁开眼,只见一人气喘吁吁,满面沧桑,刚刚爬到山顶之地。
正是莫应成。
只不过就他一人,不见李无声跟随。
而且看模样,身上伤势倒是不重,虽有疲累之态,却也无大碍。
“莫师兄。”林白起身,木贞也睁开了眼。
“两位果然登顶了。”莫应成感叹一声,抹去面上血痕,露出苦笑。
“若非师兄谦让,我与林转轮怕是难拔头筹。”木贞笑着道。
莫应成金丹中期境界,又是陈天人座下首徒,虽不知其实力如何,但也绝不会这么晚才到。
虽说他体内亦受毁灭之意摧残,但只略有疲累沧桑,可见此行没用出全力。
而林白与木贞都无偷窥之感,想必莫应成与李无声相扶相携,心思也未放在山顶的机缘。
“我见此间刀意稀薄许多,便知有人得了机缘。”莫应成喘着气,走上前,朝李树下的石像行了一礼,然后才接着道:“毕师妹就在下面不远,已然被刀意磨去了大半条性命。”
他打量了一番林白和木贞,道:“可有法子救她?”
“李无声师姐呢?”林白问。
“在看着毕还秋。”莫应成道。
“我去试试。”林白应了下来。
先前登山之时,毕还秋求道之心甚坚,几有死意。后来还提醒防范尹延,于情于理都该援手一二。
“随我来吧。”莫应成并不问机缘是何物,也不问李树下石像有何玄异,更不问嬴望天等人下落,转身就往来路走。
林白与木贞对视一眼,便跟了上去。
“莫兄怎拖了这么久才上来?”木贞很是好奇,自打她与林白登顶已过去两日,堪堪得了机缘后,莫应成才到,着实有些丢陈天人的脸面。
“无声体弱,一路难行。后来又遇了毕还秋,我们仨便作了伴,着实没走多远。”莫应成微微摇头,接着道:“此行本就是为无声而来,她既然上不来,我也就不勉强。”
莫应成朝林白点点头,笑道:“先前棋盘秘境之中,多亏转轮师弟照拂。无声跟我说了你的事,她很是钦佩你。”
三人说着闲话,一路下山,莫应成绝口不问山顶之事。
歪歪斜斜下山半里,便见一山石上坐着一披头散发的女子,正是李无声。
她身前躺着一人,浑身被血浸透,手臂双腿上白骨俨然,兀自睁着双目,口中不知喃喃什么话。
“可算来了!”李无声见莫应成三人到来,有气无力的开口,“嬴师兄他们呢?”
“并未见到,许是走了别路。”莫应成笑着上前,握住李无声的手,又看毕还秋,问道:“她如何了?”
“现在下山,早些治伤,应该是能救回来的。若是再拖下去,怕是不成了。”李无声叹了口气,有兔死狐悲之感,“大能所留岂是等闲?刀意早已深入她脏腑筋骨,伤了根本,就算能救回来命,也不知要调养多久……诶?”
李无声唠叨一会儿,见林白与木贞好似无伤无痛,她皱眉问:“葫芦王,你们怎么没事?可是寻到了破除此间规则的法门了?”
“算是吧。”林白笑着上前,盘膝坐下,检看毕还秋伤势。
“嬴师兄他们呢?可见到了?”李无声又问。
“无缘同行。”林白老实回。
“谁得了机缘?”李无声歪着脑袋,随口一问之下,终于有些明了,她瞧瞧木贞,又瞧瞧林白,酸溜溜道:“说好咱们同进同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