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北边越来越乱了,是何缘故?”莫应成又扯了起来。
林白也不把他当外人,当即说起周回山与问天阁的旧怨。
待莫应成听完,他也是摇头不止,连连感叹。
“我要早些回去,独孤老爷子托我带来独孤靖,想让她在外历练历练。”莫应成看向林白。
我成老妈子了?两个徒弟就够头疼了,再加一个还不疯?林白点头应下,道:“她比妙妙稍长几岁,想必能玩到一块儿。”
没法子,林白是个厚道人,一直记着独孤蒿的恩惠。
另外,独孤靖这丫头也上进,会伺候人,话虽不多,模样倒是不错……
俩人又扯了一会儿,一块儿回了祭礼处。
曲如意已不见了踪影,想必是被孟圆揪了去。黄如花正拉着独孤靖,低声跟妙妙和姜鱼说话。
倒是闵横波与朱见羊在旁闲聊,看似十分投机。
“你小心些才是,独孤老前辈是个厚道人,只可惜所托非人。”黄如花拉住独孤靖,一副过来人模样。
“黄大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妙妙来了气,“我师父为人正派,独孤靖跟我师父学几天阵法怎么了?好似我师父是禽兽一般!”
“你师父什么样,你不知道?”黄如花立即回嘴,又拉住独孤靖叮嘱,“其实顾瑶也懂阵法,不必林转轮差!你到底去的地方少,见的人也少,不知人间险恶。”
独孤靖笑着点头。
待看到林莫二人来了,独孤靖又赶紧行礼。
“独孤靖,我等就要离开,你便留在桥山,多多交游友朋。桥山乃是钟灵毓秀之地,高人无数,盼你能有长进。”莫应成一副严肃模样,终于又有了大弟子的风范。
独孤靖恭敬应下。
莫应成不再多言,带上闵横波等人,去向程克水拜别。
待程克水送走道隐宗来客,孟圆却又找了过来。
“转轮前辈!”孟圆面上有笑,一如往昔那般大方有礼,“如意在外奔走,多蒙前辈照顾了。”
“客气了,我本就与她相识于微末,何谈照顾不照顾。”林白其实根本没照顾,倒是在道隐宗和九遮山时没少跟她吵嘴,只因劝她少喝酒。
“恭喜前辈结丹。”孟圆又是一礼。
“你我又不是外人,不必如此。”林白笑笑,问道:“我看你气息又有长进,想必结丹之日也不远了。”
“艰难攀登罢了。”孟圆苦笑一声,又是一礼,道:“师父想请前辈说说话。”
林白对破云子印象极好,又与高元元有过往来,是故立即应下。
“那位师姐也是先生的红颜知己么?”独孤靖远远瞧着,小声问黄如花。
黄如花撇撇嘴,没好气道:“路边跑过来条雌的,就是他红颜知己么?”
“黄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妙妙不忿。
“我话不对么?”黄如花叉腰,“小妙妙,你小时候多乖巧懂事,越长大越跟你师父学坏。我可是听说你做的大事了!”她见姜鱼要帮忙插嘴,又立即指着姜鱼,道:“还有你,你姐姐在眠龙山筑基时还是借用了我住处!你君子一般的人物,莫学你姐。”
黄如花三言两语把妙妙和姜鱼喝退,又看独孤靖,道:“孟圆孟师姐品行高洁,跟林转轮没什么关系。倒是云霞宗的宋静娴,我听如意说过,好似跟林转轮有往来……”
这边扯的正欢,林白已跟着孟圆来到偏殿外。
“不知尊师找我有什么事?”这次曲成甲也来了,林白虽不怕曲成甲,可到底不想跟破云子等人结怨。
谁好谁坏,林白看的分明。
“无须担忧。”孟圆朝林白眨巴眼睛。
入了偏殿,人倒是不少。
桥山派三位金丹,程克水、顾九重和杨少安。
另还有云霞宗三嫡传,乃是破云子,曲成甲和高元元。
六位金丹身后各自站了人,曲如意垂头站在曲成甲身后,好似刚被骟掉的、的小公鸡。
再看曲成甲,分明闭目不动,根本不看林白。
高元元倒是面上有笑,好奇打量林白。
破云子依旧一身旧衣,稍显邋遢,人却精神的很。
林白朝诸人行礼,一行人起身回礼。如今到底是金丹之身,又有顾倾水为依,还跟狐狸有旧,不论是谁都得给几分薄面。
只曲成甲闭目不动,好似不知有人前来一般。
“转轮贤弟!”程克水非常热情的请林白坐下。
“我记得初见你时,是如意在外筑基时?”高元元笑着看向曲如意。
曲如意低着头,瞄了眼高元元,然后点点头。
“待再见之时,应是你在眠龙山寻筑基机缘了。”高元元感叹不休,“时光荏苒。如今竟已到了金丹境,而我等却无半分进益。”
“昔日指点之恩,赠酒之谊不敢稍忘。”林白朝高元元行礼。
高元元笑了笑,并不多说什么。
破云子见林白并不谈及曲成甲恩怨,也无怨怼之意,心知固然是他仇怨已了,也有自己和高元元的旧情在,更多的怕也是看在曲如意的面子上。
“转轮贤弟,”程克水又开了口,“破云子师兄想找你问些事,不知方便不方便讲。”
“不知是何事?”林白好奇问,心中却知必然是九遮山之事。
“前番九遮山秘境开启,老弟你亲自去了一趟,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破云子也不拐弯,直接就问。“我们所居东海域为无相道主法场,是故想要探问一二,并无他意。”
林白看向顾九重,顾九重点点头。
“去是去过了,不过其中详情,九遮山不让外传的。”确实有这个规矩,不过林白没遵守,早就在外讲过许多次了,只隐去了不少细节。
“大家又不是外人。”程克水也略略听林白讲过。
“既然掌门说了,那我自然不敢隐瞒。”林白给了程克水面子,这才看向破云子和高元元,接着道:“我与曲如意相交已久,共过患难,又得过破云子师兄和高师兄指点,确实不算外人,那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曲如意本低着头跟斗败的小母鸡一般,听了这话就是一愣,呆呆的看着林白,一副你为啥扯上我的疑惑表情。
林白根本不理会曲如意的幽怨眼光,只把当时无尽河下之事细细讲了一遍。
当然,自也隐去了山顶所得。倒是身受刀意之事瞒不得,也一一讲了。
破云子是剑修,听说有毁灭万物之势的刀意,当即来了兴趣。
林白让他检验一番。
“腐草荧光,如何能比日月?今日才知我辈连荧光都不是。”破云子稍稍感受便松开了手,一副失神模样。
诸人闻听破云子如此高看这刀意,无不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