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规规矩矩的来到跟前,向林白行礼。
她三人年龄相差不大,筑基又早,分明都是少女模样。
尤其是妙妙,她站在中间,身着黑袍,身量比之另两女稍矮些,一副天真无邪模样。
左边是姜鱼,她个头最高,青衣束腰,倒像是个小君子。
独孤靖最像是修行之人,头戴莲花冠,就是不知眉间怎么抹了一点胭红,瞧见她,不由得想起曲成甲……
“怎来了桥山反而眉间点红了?”林白好奇的很,“最近桥山时兴这个?”
“是黄姐姐,她回眠龙山前,给我点了红,说可保安宁。”独孤靖老实道。
“是曲如意出的主意!”妙妙笑嘻嘻给独孤靖抹掉,道:“云霞宗的曲成甲就爱眉间点红,你莫学她。”
林白脸一黑,这曲如意和黄如花真是小人之心,竟以为我对独孤靖存了歹意?
独孤靖也不知道林白和曲成甲的恩怨,只能乖乖听妙妙的话。
“这几天去做什么了?”三女中只独孤靖算是外人,是故林白问她。
“回先生,两位师姐带我去凤鸣山游玩,又去玉湖垂钓,认识许多朋友。”独孤靖一板一眼的回答。
又扯了几句,妙妙才算是说起正事。
金丹道会一事推脱不得,林白也有意走动,是故倒也没为难妙妙。
这丫头主意多,选的第一家不是她家,最后一家还不是她家,也不知是不是又收了钱。
该还的债无论如何也躲不掉。
反正人情也得走动,顺便再把俩徒弟的屁股擦也就是了。
“先去你家和小鱼儿家,之后你随意安排。”林白瞪妙妙。
妙妙不敢反驳,乖巧的应了。
让三女自去安排,林白继续静修。
如今桥山无事,内外和谐,正是勤修的时候。
修为境界是立身之本,需得勤勉。混元淬体之法是居家旅行的依仗,也不能落下。丹道与阵法等技艺也非小道,自当有所进益。
另还要炼制本命法宝,否则手段总归少了些。
其它杂务更多,下要教徒弟,上要哄顾大娘,中要应对几位道侣。
想了一会儿,林白自觉不能着急,还是要有条不紊才是。
修行境界自然最重要,混元淬体之法次之,至于炼丹等技艺则又次之。
当然,本命法宝之事急不来。
想了好一会儿,又有客人来,竟是盖盈秋。
林白与盖盈秋相识极早,关系不算差,甚至还算很不错。
彼时盖盈秋苦恋杨恕,杨恕痴心顾飞雪,林白看了许久热闹,上下其手,得了许多好处。
不过苦心人天不负,盖盈秋到底得偿所愿,嫁到了杨家。
现在回头想想,林白实在是没觉得杨恕哪儿好。
盖盈秋进了院子行礼,林白往院子外看了眼,便挥袖将她拂起。
“伱我相识于微末,何须多礼?”林白笑着道。
“终究是金丹前辈,礼数不能废。”盖盈秋一如以往那般温和。
“我记得杨恕筑基八层,却始终难再进一步,可寻到了法子?”林白笑着问。
“唉。”盖盈秋闻言叹气,无奈道:“他想出去走一走。我想跟着同去,他不允,说想一个人静静。”
说到这儿,盖盈秋更见伤感,委屈巴巴,“以前他是整日出去钓鱼,一两个月不见踪影。我不让他去钓鱼,他也不听。现在又要出远门……”
平时看你俩也挺恩爱的,没想到内里还有这等破事?
林白忍住笑,道:“我辈修士,随性即可。何必勉强?”
盖盈秋听了这话,道:“他钓友极多,各门各派都有。你家徒弟姜鱼也是他的钓友,你不在时,他俩在姜家玉湖比试,一个月没挪地方。姜鱼比他还有瘾。”
“这……”林白愣住,本以为姜鱼是个老实孩子,没想到还有这等嗜好。
不过想一想,姜鱼本命便是水中鱼,小时候就爱垂钓,如今长大了更好这口儿也说的过去。
林白觉得这也不错,至少不似妙妙那般老是出去惹祸。
“前辈若是得闲,不妨帮着劝劝,让他多做些正事。”盖盈秋感叹不休。
这谁能劝得住?又不是杀人放火,何必呢?不过林白还是微微颔首,先糊弄了再说。
许是说起了杨恕,盖盈秋好似忘了正事,竟扯起了家常,一会儿说杨恕不务正业,一会儿说她持家辛苦,一会儿又说她筑基之身难以有孕……
林白听的头晕,只觉得个人有个人的烦恼。
过了好一会儿,盖盈秋见林白咳嗽两声,终于想起了正事,道:“姚千园想要见你,托到了我跟前,你见不见?”
昔日初至信义坊,裴宁拜入天池派,林白在外谋生,两人得过姚千园和盖盈秋不少照顾,关系也都不错。
只是时光荏苒,往日仇怨不小的二人如今天差地别。盖盈秋踏入筑基境界,还嫁到了元婴杨家;而姚千园却没多少上进心,竟还未踏入筑基境。
而且天池派也生了变故,以往二女都能依靠背后金丹老祖,但后来天池派掌门刘天河死在了外面,姚家老祖姚万山不知去向,盖成非啥也没做,竟混成了掌门。
姚家失了依靠,想必日子不好过。
林白念旧,本还打算去天池派讲道之时再看看姚千园,没想到人家找上了门。
故人求见,没有不见的道理。
很快,门外等候多时的姚千园入内,恭恭敬敬的就要上前跪礼。
练气修士面见金丹修士,跪一跪也是正常的。
只是她欲要下跪,却觉一股清风托起自身。
“何必多礼呢?”林白笑着道。
姚千园见林白不忘旧情,当即眼眶红了,她如今样貌已不复往日年轻,驻颜一类的丹药到底难抵时光流逝。又兼修为不济,气色也差了许多。
“转轮前辈未改性情,也不忘旧日情谊,你不用多礼。”盖盈秋如今不管身份还是修为都远胜姚千园,早已不把她当对头看了。
而且,姚家没了姚万山坐镇,本就势力大不如从前。
“是。”姚千园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