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郁留山境界虽是最高,但对门派经营之事并不上心,又因跟夏予丰都不喜外人,是故他俩倒是走的近。
而乌木春大道难展,自然是势弱的一方,在守天阁三元婴中一向说不上话。
至于周回山旧人霍太平,那也不必多说,根本是个提线木偶。
待乌木谦隐晦的表达了分歧之外,林白只觉这三元婴其实骨子里还是看不上东海域修士的。
但不管怎么说,乌木春都是三元婴中最好打交道的。
只是不知那位化神老祖是个什么想法,否则就算乌木春别有想法,也拗不过夏予丰和郁留山。
酒越饮越多,林白一直捧个没完,乌木谦喝的愈加开心,又取出新酒,说是北荒域老家特产。
一喝之下,甘甜清冽,着实让人欢喜。
林白想着欢欢姐肯定爱喝,就厚着脸皮吹守天阁如何如何好,心向往之什么的,可还没等开口讨酒,那乌木谦就似喝大了一般,半真半假的说让林白在守天阁久居,乃至于入门也是可以的。
“顾老祖待我极厚,如亲子一般……”林白吓了一跳,只能瞎扯。
乌木谦闻言怪笑一声,“周回山广大,容的下更多元婴。”
这话说的,也不看看是谁逼得周回山旧人南迁。
林白应付了几句废话,心说你们这是想拉外人参与内斗,这不是妥妥的挖守天阁的根么?不过有化神坐守,根是挖不断的。
也没啥好说的,讨了些北荒域的美酒,就算散了会。
林白钻进地火洞府不敢再外出,只一心淬体。
又过两个月,林白又被提溜出来了。这次倒不是别人,而是姜行痴。
姜行痴所居之地是一处五阶福地,漫山皆是竹林,称为竹涛福地。
以前在信义坊时,林白也见识过淳于家的竹涛福地,但比之这里,不可同日而语。
竹林中有竹居,姜行痴怀抱拂尘,坐在一棋盘上。
程元礼、林白和毕还秋恭敬行礼。
姜行痴颇有谈兴,也不说正事,先问了问三人的修行,又说了些求道什么的废话,及至最后才说起目的。
“守天阁夏掌门外出游历回来了,欲要追索谢青玄,我曾立誓跟随,不得不去。”
姜行痴面上淡淡,拈起一枚棋子,道:“此行乌木师兄坐守守天阁。夏掌门外出主事,郁留山道友和霍太平师兄也要前往,另还要带九名金丹,我亦要带一位,你们三人谁愿去?”
林白当即上前一步,俯身行礼,道:“晚辈愿往!”
程元礼也赶紧跟上。
毕还秋摸不着头脑,心说姜前辈怎么还要问我意见?我又不是桥山的人。
不过即便这般想着,毕还秋还是上前一步,也表达了愿意跟随之意。
“都是好孩子。”姜行痴满意的很,面上微笑,好似面对至亲晚辈,随即拈着棋子略略思索,道:“我听乌木谦说,杨家的杨恕也来了?”
“先前杨恕外出游历,辗转多地,后来听闻前辈来了此处,便也跟着来了,只是前辈在商谈要事,他并未来拜见。”林白当即回复,又道:“杨恕颇得了些机缘,进境极快,不久就能圆满。”
“杨家又要出一金丹了。”姜行痴抚须赞叹,“我记得你与他交好,当好好提点提点,莫让他在应劫一事上出了岔子。你就留下来吧,也好照应着。”
“……”林白没想到自己先被排除在外了。
姜行痴又看程元礼,道:“我看你有突破之兆,金丹五层可期,程家能否再出元婴就落在你身上了,你好好在此静修,多与守天阁的同道交游。”
话说到这儿,林白与程元礼都有些懵,一起看向了毕还秋。
毕还秋更是茫然,她就是来瞧瞧域外大派的风华,没想到竟被卷进追逐元婴之事中。
“我对九遮山仰慕已久,从前也去过一次。林转轮夸你求道之心极坚,你亦是北上来寻机缘,可愿随我同往?”姜行痴笑着问,又补了一句,“或有凶险,你若不愿,自也随你。”
元婴都当面问了,毕还秋哪敢说不愿,只俯身一拜,道:“愿随前辈左右,以供驱使!”
姜行痴很是满意的点头,道:“既已定下,便回去静等,大概三五日内便出发。”
说完话,姜行痴又看向林白,道:“身在异乡,好自为之。”
三人行礼,缓缓退去。
回到居处,三人也无话可说,元婴既然定了下来,自无收回之理,而且也不是至亲长辈,没法撒娇说情。
略说了会儿,林白将程元礼劝走。
关上门,只剩林白与毕还秋。
坐下静思一会儿,林白想不明白姜行痴为何要带上毕还秋,但以姜行痴的城府算计,必不会无的放矢。
而且此行追逐谢青玄,是夏予丰和郁留山为主,霍太平与姜行痴为副,留守之人竟然是乌木春。
乌木春修阴阳命理之道,又栽赃谢青玄,竟不跟着去?
而且元婴本就难杀,伏击鹿海客都需桥山元婴尽出,那谢青玄却是在阵法一道上深耕的,等闲三四个元婴怕是难以讨得了好!
为何万寿山没动静?若是化神老祖亲自出手立威,以后谁还敢给守天阁半分脸色看?
林白又想起方才姜行痴离去时让自己好自为之,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莫要多想了,此行四元婴出动,我至多做些杂事,帮忙布阵探查之类,应无什么危险。”毕还秋见林白沉思,便靠了上去。
“你体内还有残留刀意,莫显露出来。总之,多个心眼,我估摸着……”林白道。
“估摸着什么?”毕还秋好奇问。
“此事大概难成,指不定你也就是跟着遛遛弯罢了。”林白笑道。
“成不成自是要去的。”毕还秋笑笑,“若是真能见元婴大战,那此行就不虚了。”
她越来越往前凑,“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怕是三年五年,乃至二三十年也是有的。”
林白没法子,只能施展转轮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