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轻音与何问药这对伙伴,或是主仆之间,其实是合作无间的。
一般而言,大主意都是鹿轻音拿,比方是外走北荒域、天宫城夺宝等。
但小事都是何问药定主意,具体事情也是何问药来做。
前番夺宝之事就是鹿轻音定下的,然后何问药做的计划。
何问药也着实有能耐,他凭着一张和善的脸孔,又通晓培育灵植之法,在天宫城吃的很开,结交了不少秋水剑宗的同道。
因着如此,何问药出入天宫城内城,摸清了内城的藏宝之地,和守卫布置。
然后定下计划,趁着秋水剑宗的元婴老祖不在家,何问药在城外截了商路,又贼喊捉贼,帮着人家秋水剑宗的金丹出门索敌。
而鹿轻音则独自出手,结果何问药消息不准,人家有一个元婴在家窝着呢!
不过好在二人谨慎,没人知道他们相识,鹿轻音虽重伤,可何问药依旧是秋水剑宗的座上宾。
“仙子曾说,这种大门派,非得里应外合才能成事。是以我们早做了准备,外人只知我,不知仙子!可见仙子之才胜我百倍!”何问药三句话中,两句半都是夸鹿轻音的好儿。
鹿轻音并不领情,只道:“你与林转轮拿个主意,我要养伤!”
何问药似被无视惯了,眼见鹿轻音不给好脸色,却还是自发奋勇道:“仙子放心,林转轮坏心眼多,我们一定能成!”他毫不顾忌林白在场,还担心的叮嘱一声道:“仙子好好养伤。”
“……”林白与裴宁都不知如何说话,只往外走去。
嗷呜一声,雪豹奔了过来,乖巧的凑上前。
逗弄了会儿雪豹,何问药终于寻了来,面上带着笑,人也轻松的很,好似心爱的东西得以保留,而不用被他人糟践了。
“转轮兄,裴道友。”何问药行了一礼,盘膝坐下,靠着雪豹,他收起欢欣,有了几分郑重,“现今老家如何了?我只断断续续听说了老家的事,到底不知真容。向老祖如何登顶的?可有人襄助?那位一剑破去数元婴的剑仙是何许人也?”
林白也不做隐瞒,一一跟他讲了。
何问药听完,沉默良久,最后才道:“要是仙子在,指不定观战观雷劫,能借此洗去纤尘,大道再进。”
眼见何问药脑子里都是鹿轻音,林白是真懒得伺候,便扯起了正事。
何问药取出天宫城地图,又摸出几幅画像,把秋水剑宗的情况详细说了说。
如林白先前打听到的,天宫城分内外两城,外城算是万里湖上最大的坊市,往来修士极多,繁盛至极,且鱼龙混杂。
而内城是秋水剑宗祖庭,一般修士不让进。除却两元婴镇守之外,金丹修士也不少,且此地修士大半精擅斗法,都不是好相与的。
林白见何问药打听的用心,便问起了天山派之事。
北上之前,林白得了邹大娘两封传信。一封是交由天问派,需得交到天问派一位名为越尘子的元婴修士手中。
而另一封,则是交由天山派的冰宫之主月下蟾。
这天问派是北荒域大派,是个人都听说过,位于北荒域极东之处,占地数万里。除却化神高修外,元婴更是不少。
而天山派名气不显,只是元婴宗门,就在万里湖以西,相距不过三万里。
“听说过,好似是元婴宗门,跟秋水剑宗有过往来。”何问药挠挠头,“不过你知道的,北荒域这地方,家里没个化神高修,都没人看得上。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你若是凡事都要问个为什么,我就要去找鹿仙子打听了。”林白道。
“……”何问药委屈的很,“林转轮,我拿你当好友,你怎么一直拿仙子来压我?”
裴宁失笑。
“我的错,我的错。”林白诚心认错,按住何问药手臂,轻拍安抚,“等这次事了,我和裴宁就离开,不打扰你和仙子游历天下。”
“你……”何问药见林白言语真诚,他也颇有感动,反拉住林白胳膊,回之以诚,道:“我在仙子身边多年,我瞧得出,你一来她就欢喜,她是真心欢喜的。你……要不别走了,我走。我……我没事的……我远远看着你们就行。”
林白愣住,裴宁也忍不住挠头了。
不敢再提鹿轻音之事,商量了几个计划,林白都不满意,打算亲自去天宫城瞅一瞅。
留下裴宁照看鹿轻音,林白随何问药再赴天宫城。
入了天宫城,来到内城大门口,守门之人和气行礼。
“前几日入内城行凶的恶人可伏法了?”何问药一副随口闲聊的样子。
“回前辈,凶人已就地正法!”那守门人道。
林白算是看出来了,这些所谓的高门大派,其实都一个德行,处置不了的事就瞎编排,反正鹿轻音不敢露头,也不敢当面去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