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淬体也才二转,葫芦也没炼化而成,徒弟更是要造反。
“境界才是根本。”林白心中微动,残缺石盘便现于手中。
此行北荒域目的有三,一是探问天问派之事,如今算是了结,只差邹宓的信未送到;其二便是寻问长生造化诀下卷去向;三来是找石盘碎片的线索。
沉思了一会儿,林白撇去杂念,守心净神。
一丝丝的灵气自雾气外而入,继而汇聚在林白头顶,最后笼罩其身。
如今已是金丹中期境界,越往后必然越慢越难,是故更缓不得。
造化诀功法运转,体内金丹澄澈。
雾气涌动,不久便见万千星辰转动,成星河之势。
星河流转,倾泻在林白身上。水波奔涌,林白随波而动,青丝白发不断变幻。
那石盘被水波推动,缓缓的转动起来,继而搅动星河,似与体内金丹相合,欲要磨灭万物。
体内金丹愈发澄澈,好似经历了时光长河与无边星河的涤荡一般。
体内体外异象频动,一时似跌入时光长河之中,一时又似落入无边星河之内。
游鱼随波而动,不得自由。
恍恍惚惚之间,林白好似又回到那无字秘境之中,星河倒挂,巨树高耸,水波不兴,诸般事物好似凝滞,动不得分毫。
彼时曾与李星河有游鱼之辩,或以自身为游鱼,或以自身为星辰,以成遁法。
而李星河更是借参商之彼隐此现,来与人之生死类比,似要将游鱼纵越在时光长河之中,以成遁法之妙。
不过说来说去,最后也不过一句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修行不知日月,一时如游鱼般逆流而上,一时又顺水而下。
艰难求索之间,猛地豁然开朗,心神相合,有一飞冲天之感。
林白睁开眼,只见星河下垂,长河奔流,石盘转动之间,有苍茫之意。
雾气外有一缕细线,林白纳入手中。
心神好似沿线而行,跨山渡河,不知行到多少万里之外,乃至于翻过域外,脱离此方世界。
入目一片苍翠,山清水秀,俨然世外绝美之地。
鸟飞蝶舞,泉水叮咚,不时有一灰兔两足撑地站起,环顾四周,警惕来敌。
前方似有不同,林白正欲细看,猛的头疼欲裂,只能松开那丝线。
“上次窥探狐狸,乃至窥视守天阁三元婴,可都是看了好久的,怎这次……”
歇息良久,稳固住小境界,林白这才睁开眼。
两年时光已过,护身阵法依旧,身边纤尘细微。
裴宁跪在身侧,背对着自己,似正朝一人回话。
林白看过去,只见那人四五十岁年纪,盘膝坐着,黑发灰袍,面上微微笑。
来者看不出虚实,应是元婴境。此人身后立有两人,一男一女,皆是青年模样。
察觉到心中无有吉凶之感,林白起身行了礼。
那元婴并不理会,只看着裴宁,问道:“这般说来,令师也没甚奇遇,所修之剑大抵是自身所悟?”
“晚辈从未听家师说过有甚奇遇,想来是没有的。”裴宁恭敬道。
“孔枢借秘宝而成法天象地,犹然一剑破之,当真是令人向往。”那元婴望天而叹,道:“与之相比,池上行确实不值一提。便是我辈,怕是也难挡一剑。”
裴宁并不接话,倒是那元婴身后的女金丹娇笑一声,道:“那池上行怎能与师父相提并论?就算是孔枢老儿,怕是也不够的。”
“清儿,莫要小觑他人。池上行不擅斗法,孔枢却精于战阵!”那元婴板起脸,道:“你区区金丹,竟小看证道元婴之人,是何道理?不说池上行,单单这位陈天人的爱徒你便不一定能胜。”
他又看向林白,接着道:“这位小友更是不凡,金丹六层,有和谐自然之意,你差之远矣!”
“徒儿知错。”那名为清儿的女子行了一礼,又朝裴宁和林白行礼,乖巧的像换了个人,道:“师兄师姐,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林裴二人赶紧回礼,连道不敢。
中年元婴不再多言,起身挥袖,除去阵法幻化,便见有一老鳖在不远处等着了。
那老鳖哆哆嗦嗦上前,“请……”
中年元婴直接迈步入水,林裴二人对视一眼,便即跟上。
入了湖水,不多时便探了底,继而进洞。
行了一会儿,开朗笑声传来,正是乘风子。
“哈哈!老弟一来,此行再无忧虑!”乘风子这会儿站起了身,其人又高又瘦,老态竟去了许多。
“乘风道友这般捧着,怕是要让我出死力了!”中年元婴笑着回应。
“哈哈哈!道友说笑!”乘风子的局,自然由他来介绍,“这位便是万仙盟绝心老祖座下首徒周无楫道友!”
乘风子很是热络,接着介绍道:“这位是谢青玄谢道友,木妖木道友,月下蟾月道友!”
也没人行礼,只是点头致意,月下蟾更是面不改色。
乘风子十分开心,大笑道:“月道友是北荒域大派传人,木道友出身西玄域,谢道友来自东海域,周道友随师自中州圣地而来,在下是南天域漂泊浪人。如今群贤毕至,正该齐心合力,共取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