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贞带着诸人出了山洞,便取出一硕大飞舟。
飞舟不是北荒域常见的样式,上有水纹,那老修江铁索见状,连连夸赞好物。
上了飞舟,木贞又取出一法器,吞吐云雾,遮掩飞舟身形。
当下木贞也不说去往何处,只是飞舟走走停停,她也专门腾出空儿,找每个人都细细的聊了一聊,还暗中让林白观察是否有人跟踪。
又过了三日,飞舟折向东北而去。
慢行了两日,林白心中隐隐生感。又过一日,那无字令牌竟微微发热。
这是四下里有石盘残片的预兆!
但林白心中又生出凶险之感,可见此行当真祸福相依。
林白把木贞找了来,隔绝诸人,细细向她打听江铁锁等三人来历。
这三人中,江铁锁和应彩蝶是散修出身,两人以前也是有门派依附的,后来被灭了。其中江铁锁见识极多,各种技艺都懂一些,闯荡过许多秘境遗迹;而应彩蝶神通奇异,不惧幻阵迷阵。
至于虞百里,则是出身玄极门。这门派有一位化神老祖坐镇,座下元婴十数位,在北荒域也数得着。
木贞是先跟江铁锁认识的,后来还同他们三人做过交易,探过遗迹,算是有交情的。
又行了半日,飞舟落在一群山联绵之地。
此间狂风呼啸,大雪漫漫,不见人迹,唯有雪鹰白鹿游荡其间。
撤了云雾遮掩,收了飞舟,木贞带着诸人来到一峡谷之间。
山中本就风大,峡谷宽不过百丈,其中风势更盛,不见半个活物,甚至雪花也不存。
诸人身为金丹修士,行于峡谷之中竟也有吃力之感。
沿着峡谷深入里许,便见山势更窄,风势自然更大。
木贞与江铁锁在前,林白紧紧拉着裴宁的手,后面则是乌木谦和应彩蝶。
最后是虞百里和鹿轻音,何问药则落后几个身位,咬着牙死死的盯着虞百里。
又行了一阵,便见到了一株枯树横在当场。
“此间风吹了不知多少年,而此树兀自屹立不倒,正合我辈求道之心不绝。”风吹得诸人说不出话,江铁锁便传音诸人。
“万年松最是难得,事后可收了此物,再做分派。”木贞笑了笑。
攒局之人这般说,诸人自然应下。
越过万年松,又在峡谷中行了里许,诸人更觉脚步沉重。
“到了!”木贞来到一崖壁前,招手收来十数枚石头,此间便有了变化,显露出一青石。
“好高明的遮掩阵法!”虞百里抚掌赞叹,随即又看向鹿轻音,说道:“鹿仙子,你可知木道友用的是什么阵法么?阵法之妙,首在因地制宜,我玄极门……”
鹿轻音听的认真,不时颔首。何问药在旁瞧着,却冷笑不止。
移开青石,便见入口。
木贞看向应彩蝶,道:“请。”
应彩蝶甜甜一笑,袖中飞出三个彩蝶,往洞中去了。
不过一刻钟,便有一彩蝶飞回。
应彩蝶点点头,示意安全。
诸人入洞,又封上青石。
洞穴中再无狂风,隔绝寒冷,竟有微微暖意。
此间阴暗无光,诸人都是金丹,自然也无碍。
木贞当下做了安排,由她和应彩蝶在前,江铁锁和裴宁在后策应,而后便是林白和鹿轻音、虞百里三人,何问药和乌木谦殿后。
洞穴呈现缓缓向下深入之势,且慢慢的越来越热。
不过两刻钟,林白便觉出怕是已深入地下两百余丈。
洞穴时宽时窄,干燥异常,不见生物。
又行了一炷香的时光,洞穴豁然开朗,前方有水声传来,分明是已探到了地下暗河。
“暗河中有妖兽。我先前探知,大多是练气境,偶有筑基境,大家还是要小心防备。”木贞叮嘱诸人。
果然,沿着暗河往前歪歪斜斜行了两里多,踏水过河之时,竟窜出数条水桶粗细的水蛇。
那水蛇额头生角,筑基境界,双瞳如灯笼一般。
轻易解决了水蛇,眼见没人捡尸,何问药就笑嘻嘻的上前,掰下獠牙,收了毒囊,“嘿嘿,这蛇胆是好东西,解毒良方,还能壮阳!”
诸人懒得搭理,乌木谦却有兴致,他十分穷苦,这阵子又跟何问药同行,俩人好似对了脾气,竟亲热的不行,自然也跟着何问药收拾蛇尸。
虞百里上前嘲讽,道:“我辈修士,用的着壮阳?当真是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些许东西都宝贝的不得了!再说了,就算壮阳,你用的着么?”
乌木谦早在周回山就练成了百毒不侵的本领,自然当虞百里的话为耳边风。
可何问药却被虞百里戳到痛处,他朝虞百里怒目而视,可也不敢动手,竟将蛇胆丢给了林白,道:“贤伉俪情深,指不定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