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残仰着头,万万没想到自家老祖竟这般轻易被枭了首。
秋水湖大阵开了一半却失了效用,紫袍老祖却又没出现。
而对方目前来看,除了那白衣的月下蟾外,还有一元婴青狐,一元婴白兔,那使断剑之人却并未露面。
秋雨残情知这是月下蟾报仇来了,就是不知道月下蟾从哪儿拉来这么多帮手。
“老祖!”秋雨残茫然失神,想要飞起接住老祖,却觉自己似落入时间与空间之外,犹如陷入泥潭,抬不起手足,可若要硬要提气,便觉自身有衰竭之象,且越陷越深。
砰!
只见秋向晚的无头尸首坠落,那头颅冲天而起,鲜血红袍将月夜染出一道红线。
就在这时,秋雨残忽觉身周禁制已去,她知道这是那位藏于暗处的高修收了神通,便赶紧往前,扑到秋向晚的无头尸体跟前。
夜色正浓,月白惨淡,秋水剑宗一片震动。天宫城坊市乱成一团,竟有修士趁乱劫掠。
而秋水剑宗祖庭也是乱糟糟的,许多修士飞高来看,继而四散逃窜,根本没人想出力。
东边天空有两道遁光汹涌而来,可立即便听一声怒吼。
秋雨残听的分明,便知出声之人乃是玉心一意门宗主楚日浮,另一人大概就是彭连吉彭长老。
“何方高人在此布阵?何不现身一见?”楚日浮厉声喝问。
秋雨残往那边看去,却见根本没人回声,只有一白一青两道遁光,极速向楚日浮而去。
“人家这是早就布置好了……”秋雨残睡惯了人,做惯了事,一瞧就知道什么情形,看向怀里的无头老祖,秋雨残不由想到大战前与老祖的闲聊。
这般看来,怕是老祖已有所觉,否则就算月下蟾纠结人手,老祖也断不至于这般快就殒落。
“师姐快走了!”一个金丹青年扑到跟前,慌乱出声。
“老祖没让我走。”秋雨残摇摇头。
“秋水剑宗都散了!你没看宗主死了么?紫袍老祖也不知去了哪儿,我看是早跑了!师姐!散伙了!秋水之誓那天起,咱就该散伙了!”那青年着急道。
“不是因秋水之誓才散伙,而是我们太弱小才有了秋水之誓。”秋雨残摇摇头,“我不走,我投了。”
“……”那青年金丹也不再劝,想去抓秋向晚手上的储物戒,却被秋雨残按住。
青年金丹没法子,往前窜去,抓了许多映日素荷,而后一溜烟的跑了。
过了会儿,许多筑基和练气也都赶了过来,趁乱搜刮,分明是没了半分抵抗之心,全想着捞一波就走。
秋雨残叹了口气,知道秋水剑宗是真的要散伙了,她也不关心天上战事,只将秋向晚的储物戒取下,挥袖将遗体燃去。
而后秋雨残又往地下,“走吧走吧。”
她将天山派诸金丹身上的丝线取下,将人全都放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