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才刚刚触碰到那几个家伙,他们面上的黑气,立马消失不见,原本发黑的面色,虽变的苍白一片,但明显稍微有了一点血色。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站起身来,看了看昆兰与德古拉,又望了望另外一边的萨杜。
面上虽依旧淡然,不过自他口中吐出来的话,却明显有着一种不容置疑之意。
“能做,肯定能做。”
“身上毒素解除,他们身体稍微恢复一些之后,我们保证,绝对能从他们口中掏出一点东西来。”
“血神大人,您只管静听我们佳音好了!”
见江耀说话的语气,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昆兰与德古拉几个,明显打了一个哆嗦。
相视一望之后,他们赶紧开口,拍着胸膛承诺道。
“能做就好!”点了点头,仅仅微微一顿,江耀又补充了一句:“侥幸活下来的狼人,可是有着三个之多。”
“有什么手段,也不用藏着掖着,直接动用出来就是。”
“我不看过程,只要结果,真要能从他们口中掏出有用的东西来,就算把他们几个全弄死了,放心,我肯定不会怪罪你们的。”
“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们三个,我心肠软,见不得血,出去抽根烟,在谷中随便转转。”
“等我回来的时候,希望能听到一些好的消息。”
……
面上重新挂上了一抹温和笑意,丢下几句话之后,江耀背负着双手,不紧不慢往屋子外面走去。
心肠软?还见不得血?
看着江耀走出木屋,很快消失在几人视线之中,萨杜与昆兰几人根本无力吐槽。
相视一望,一点头之后,他们一脸狠色,开始忙忙碌碌起来。
*
*
距离狼谷数里之外,一条崎岖山道之上。
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维安尼一路仓皇奔逃。
身上那一身昂贵的战术迷彩服,早已经是破破烂烂,跟个乞丐装似的。
一不小心没注意,被一根露出地面的树根绊倒,他一个狗吃屎,栽倒在地上,一连好几个翻滚。
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惨叫,自地上爬起来之后,他紧咬着牙根,再度往前方飞奔而去。
那漫天狂雷闪电,那诡异非常若隐若现的一片血海,再加上那好似山崩地裂般的剧烈震感,当时的维安尼,尚未攀登到山壁上面,所有的一切,他可都是亲眼所见。
虽隔得有点远,他看不清楚狼谷入口那一片区域内的具体情形,但他却可以肯定,那一幕骇人非常的震撼场面,绝对与那个年轻的东方人脱不开关系。
毕竟,他是江耀,是传说中连核弹都无法伤及分毫的的凶悍存在。
“这个时候,谷中的那些狼人,以及我那些同僚们,有很大可能,应该都已经死了。”
“该死的,卫星电话,也不知道掉落去了哪里!”
“我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再奔行个一两公里,应该就能赶到我们进山之时停车的那个位置。”
“希望我们的车子,没遭遇什么意外,依旧还完好无损。”
“凭借车内的通讯工具,我就能联系上面,第一时间把有关江耀之事汇报上去,才能避免他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
双目失神,维安尼口中喃喃自语着。
山谷之中,骇人听闻的恐怖动静,以及他远远见到的那一幕幕场景,令得他认知都几乎被彻底颠覆。
遥想当年,他第一次见到记载有江耀一些相关信息的那份资料之时,他都一笑了之,对此都还是将信将疑。
可现在,他方才发现,自己就是一井底中的青蛙,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宽广。
作为帝国精英,作为皇家空降特勤队中的资深成员,他赖以自豪的各种设备武器,在真正的恐怖存在面前,显得是如此的可笑。
心中存着有这样的认识,在攀岩过程之中,他轻装上阵,所有武器设备,都已经被他抛弃的干干净净。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在江耀等人赶到木屋区域之前,登上那片岩壁,逃的不见踪影。
此刻的维安尼,看着虽狼狈非常,但想一想那些有很大几率已经全部阵亡的同僚们,他立马觉得,自己之前的选择,到底有多么的明智。
半个多小时之后,当维安尼自一道山坎上滑落下来,钻进停在山脚下的一辆越野车中的时候,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不油然的涌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喂,乔治欧队长吗?”
“我,维安尼!”
“死了,我们这一队人马,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应该已经都死了。”
“谁踏马发布的这个任务?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所要面对的,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在世真神,KBFZ000001号档案的主人,传说中的那个江耀啊!”
“让我们SAS去对付那个人,他们这根本就是想要害死我们!”
……
都没来得及喘上几口气,维安尼第一时间拿起车载电话,拨通了某一个特殊号码。
他们SAS,虽然全球知名,但终归到底,仅仅只是帝国上层那些大佬们手中的一把利刃而已。
与那个层次的大佬们通话,维安尼自然还没那个资格,他这个电话,打给的是他的直属上司。
情绪激动,他几句话说着说着,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挂断电话,他全身无力,整个人都瘫软在驾驶位之上。
足足过去了好一阵子,他方才算是缓过了一些气来。
透过车窗,他望了望远方那片似乎随时欲择人而噬的山林,这个鬼地方,他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下去。
“安德鲁斯、哈希姆、沃尔特、罗兰德……”
“昨晚,我们还饮酒作乐,一起花天酒地,今日,你们却与我天人相隔。”
“一路走好,永别了,各位兄弟。”
“你们的遗孀,放心好了,我会替你们照顾好他们的!”
面上满是伤感,维安尼一声长长的叹息。
发动车子,他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如离弦之箭,向着远方飞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