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无事。
第四天...
宋延依然耐心地前来,并未因为前几天无所收获而厌倦而怀疑,他把别人睡觉和修炼炉鼎的功夫用来了蹲点。
他蹲在腥雾的长草里,矮着身子看着远处。
一看,又是一夜。
...
...
时间一晃又是小半个月过去。
这一日,午夜,春雨迷离,糅杂着山风与腥雾在黑暗里狂舞。
一间间悬空房早早拉起了帘布,遮蔽了外面的视线,仅有缝隙出偶尔粘附腐烂皮骨,透入诡异的窥视。
盛过春是一名血气方刚的男杂役,也是两个多月前在《玄气引导术》中汲取功法成功的杂役,如今他对未来是充满了期待,大脸上时常挂着笑,就连眼睛中都藏着自得,制皮时也时常昂首,带着几分睥睨。
与他同居是一个叫阿花的漂亮女人。
阿花和之前的丘怜月一样,都是希望着能够通过“准弟子”而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之前,她看过正式弟子来挑人,也曾尝试着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可惜...没被能选中带走。
她脸上挂着忧愁,以及...虚弱。
此时正是换班儿的时候。
阿花从五层台阶上走下,盛过春则是走了上去。
在交错时,盛过春脸露笑意,抬手在阿花身前抹了一把,又狠狠揉着。
阿花也不反抗,她虚弱地坐着,任由盛过春施为。
“坐上来。”
盛过春大大咧咧地靠着门,双腿金刀阔马地敞着,又抬手扯去阿花的裙裤,端着她就往身上乱凑。
阿花抱紧了他。
盛过春开心地运转起《玄气引导术》,开始汲元。
可就在今天,他却觉得汲元的过程不是太顺利,不仅没汲到,甚至还有几分“反流”的感觉。
那是恐怖的强烈的“反流”,盛过春甚至有一种一瞬间会被抽成人干的感觉。
可个中过程,却是舒爽无比,盛过春快活地沉沦其中,直到双腿发软,手臂无力地耷拉下来,他才陡然警觉,掰着阿花双肩往前一推。
但这一推并未推开,只是让两人脸儿朝脸的对着。
盛过春的眼睛惊恐地瞪大,嘴巴也张大,全身鸡皮疙瘩一排排地生了起来。
坐在他身上和他欢好的哪里是阿花,分明是只狐狸!
毛茸茸的尖嘴狐狸对着他,咧嘴露出怪笑和森森的瓜子牙!
盛过春喉结滚动,恐惧从心底迸出,尖叫从胸腔升腾,但还未发出就“吱”一下没了气儿...
狐狸一扭头,迅速咬在了他脖子上。
咔嚓...
咔嚓...
骨头咀嚼。
咕嘟,咕嘟...
热血狂饮。
狐妖享受着这美食,再过一会儿,它还会去随机踢开一个屋子的门扉,让鬼物冲进去,让两个杂役发疯,然后它会回到这屋中,等到白天了再悄悄离去。
狐妖吃的很开心,吃完还打了个饱嗝,继而爬到台阶盯上,眼珠子咕噜噜地往外瞅了瞅,推开门,后肢一跃便要往外电射而去。
可它才一露头,就感到脖子陡然一紧。
不知从黑暗中的何处伸来的巨手宛如狩猎蟒蛇般,一瞬死死咬紧了猎物。
咔嚓...
没有丝毫间断,清脆的骨碎声响起。
狐狸头一歪,软软倒下,瞳孔暴突,犹存恐惧。
它还什么都没看清。
而可怕的魔影则是提着狐狸,三两下纵落就去到了不远处的树林,继而在弓身嗖嗖窜到更远处,先是抬手搜魂,继而从虚空里抓出把剥皮刀,开始了剥皮。
明天,不过又是个“腥雾加重,鬼物撞门”的事件,不足为奇。
...
...
凌晨时分,宋延一身雨水的回到了洞府。
两女并未醒来,因为宋延在出门前贴心地让她们闻了“长睡清风”。
知道的越少,才能活的越好。
他对于身边人,从来是不吝啬善意的。
略做检查,两女睡得很香。
他又取“长睡清风”给她们闻了闻,然后才在黑暗里掏出“狐妖皮”。
一尾,灰狐,狰狞的狐头早没了。
他取出剐刀,开始了制皮,然后又取了画稿,闭目专注思索着方才所观察到的狐妖姿,落笔如有神,须臾便是个栩栩如生、几欲跃纸而出的妖狐展现出来。
他抬手,五指之间玄气盎然,蒸腾的血气使得掌似熨斗,迅速烘干着妖魔之皮,使其呈现半透明,继而熟练地贴纸于下,取了刻刀开始制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