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你刚进宫,手段尽显拙劣,纵使伱与你那几位兄长历练个几年,也不是太子的对手。”
“你以为太子屹立不倒,全靠他舅舅、表兄?” “记住……”
皇帝抚着李夫人的光滑下颚,幽幽说道:“跟太子耍手段,你不行,跟朕耍心眼,你更不行!”
“臣……臣妾。”
缩在对方怀里的李夫人眼中雾气朦胧,心脏狂跳,颤抖着声音道:“臣妾知道错了,绝对……绝对没有下一次!”
皇帝盯住她看了许久,等确定对方记住了自己的话后,他脸上那接近淡漠的表情才发生变化。
脸上有了笑容。
手上也有了动作。
皇帝将其抱起,横跨在自己身上,右手刮了刮对方的鼻梁,低声笑道:“教你个乖。”
“想在后宫争宠,得先给朕生个儿子!”
“陛……陛下!”
感受到对方态度的转变,还有使坏的手,李夫人破涕为笑,身体一阵扭捏,却引得皇帝兴致更高。
就在此时。
就在皇帝即将开始造人大业、进行某种少儿不宜的活动时,殿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没多久。
清凉殿内,皇帝在琉璃帐这头,太子在琉璃帐那头,两人大眼对小眼。
“那个……”
从皇帝老爹的眼神中感受到杀气,刘据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刚刚离开的李夫人背影,挠挠头,试探着问道:
“要不,儿臣待会儿来?”
“有屁就放!”
皇帝没好气道:“朕还不是荒淫误国的昏……”
解释到一半,后面的‘昏君’都没说全乎,他忽然住嘴,旋即抄起御案上的一本奏疏砸过去。
“都在哪学的腌臜念头,竟敢编排君父。”皇帝斩钉截铁道:“朕刚才在批阅奏疏,处理国事!”
“是是,父皇辛苦。”
反正砸来的东西被帷帐挡住,刘据身体动都没动,嘴里也随便敷衍着。
皇帝被他的态度气得够呛,冷声道:
“说事!”
“启禀父皇,儿臣想在博望苑开一场招揽大会,参会者多是百家之人,特来与父皇通禀一声!”刘据张口就来。
一句话撂下,他摊了摊手,“父皇,事情说完了。”
皇帝听罢,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
啊,就这?
随后第二个念头——朕后悔了,确实应该让他待会儿再来!
只是心里想想,不代表皇帝真会这么做。
刘彻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因为美色耽误事的君王,美人虽好,但他更爱江山。
之所以有那么一点后悔,还是因为太子禀报的事情无关紧要,他来不来,那件事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不过。
“你能主动来跟朕说明,朕很欣慰!”
皇帝走出帷帐,身上随意披了一件单衣,“儒家思想有助于统筹国力,不可动摇。”
“是。”
刘据接道,“儿臣这一次的打算,与当初扶持秦墨一脉类似,都是尽可能挑选于国有用的实干派。”
“并不会动摇儒术独尊。”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庄青翟放出去的风声,皇帝一品就明白太子的用意。
对此。
皇帝以前多半不赞成,但有了秦墨一脉的例子在前,他如今的想法与刘据极其相似。
“朕把儒家独尊了十几年,其他学派也被儒家压了十几年,历经这么久磨炼,想必诸子百家里也能留下些真金。”
“是可以挑挑拣拣了。”
皇帝点了点太子,随后双手负后,“这件事你办的稳妥,有分寸。”
“凡是于国有用,不论什么身份,都能用!”
“但怎么用,需注意着。”
刘据明白皇帝老爹的意思,秦墨一脉在炼器、锻造方面能用,可余者不能用。
诸子百家的精华可用,糟粕不可用。
“儿臣明白!”
“嗯。”
皇帝脸上满意之色尽显,本想拍一拍太子的肩膀,可顺势抬起手来,才猛然发觉对方的个头已经不矮。
身为太子,膳食营养肯定跟得上,刘据近些年又坚持习练拳脚,皇帝乍一看去,只觉朕的儿子又高又壮。
见到这一幕。
皇帝抬起的手停顿了一瞬,还是拍在刘据肩膀上,不过先前的正经模样,到了此时,全变成了觑眼、怀疑。
“如实说,你是不是碰了太子宫的宫女?”
刘据闻言一愣,“这……从何说起?”
“哼!”
皇帝皮笑肉不笑道:“年纪轻轻,如果什么都不懂,刚才入殿时你从何处来的腌臜念头?”
嚯。
刘据一听这话,立马身子往后倾。
皇帝仿佛看穿了他,叮嘱道:“平时碰一碰无妨,但不可越界,妃嫔的事儿,朕给你物色着……”
说到一半,皇帝忽然注意到太子两眼放光,是听到后半句才放光,老刘顿时拉下脸,“朕跟你说不可越界!”
“是,儿臣知道,那妃嫔的事儿?”
“……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