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麾下有属官,中尉麾下同样有,将对将、兵对兵,中垒令、都般令等人可不会袖手旁观。 一开始。
由于一拥而上的不止少府属官,人数不占优,中尉这一系铁杆太子党落入下风。
可吵着吵着,有人发现了不对头,殿内的声音渐渐小起来,大家都把视线瞟向前列的几位。
将对将、兵对兵。
李敢都快要撸袖子打人了,跟他对的将却迟迟不见影子?
中郎将李广利不难猜,他屁股没擦干净前,多半没脸再站出来充当急先锋,但太常卿、少府卿呢?
太祝令就坐在周仲居身旁,侧了侧身,小声问道:“太常,你看……”
太常周仲居正襟危坐,理都没理。
见到这一幕,大殿内不少人变了脸色,也有人悄摸坐回原位。
这位不理人,另一位……
好嘛。
之前气势汹汹、喊打喊杀的少府赵禹,此刻竟然在闭眼假寐!?
事情不对头,很不对头,不安与错愕在空气中流转,悄摸摸坐回原位的官员更多了,他们现在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什么情况?
他们懵,跟他们对线的李敢也懵。
就连一直蓄大招的霍去病都惊疑不定地看向赵禹,心说:‘搞什么鬼?’
赵禹什么都不搞了,他现在心如止水,外界任何是是非非都与他无关。
见状。
坐在后方的李广利双拳紧握,心中尽是匪夷所思,暗骂道:‘上啊,你怎么不上!?’
年轻一辈都在疑惑,唯有大殿内的几个老家伙若有所思。
御史大夫石庆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一直高坐在主位上旁观的太子,思量一会儿,苍声道:
“陛下出巡前,将义纵案交由太子处理,那便早做处理为好。”说着,他转头看向左右,“你等都是什么看法,说一说。”
说?
怎么说?
百官面面相觑,原本坚持处死义纵那一批人,歇菜了,跟风、随大流的那一批,缩回去了。
场内只剩下中立的,还有……
“都不说,我说!”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直言道:“义纵违背陛下诏令,罪责难逃,贬官吧。”
“附议。”李敢接着就来。
“……可行。”张骞、孔仅等人点了点头。
御史大夫没有管旁人,视线径直扫向殿内其余几位九卿,感受到目光,太常索性学另一人,来了个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殿内始终没有声响。
“喔,既然这样……”石庆顿了顿,转身朝御阶上的刘据拱了拱手,“殿下,酒泉郡缺一县令,可将义纵流放至此处,令其将功补过。”
“嗯~”
刘据闻言微微颔首,沉吟一声,看向满殿文武,“百官可有异议?”
话罢。
迎来的,是死一样的寂静。
随即,从始至终没有参与一句商讨的刘据,在这朝会的尾声,终于盖棺定论道:“那就依公卿所言吧,散朝。”
“退朝~”
殿门洞开,群臣从宣室殿内鱼贯而出,以往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场景,今天全部变成了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