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抖动。

非面感觉自己做了一个伪装成美梦的噩梦。

他先是梦见自己气运爆发，居然在自己所管辖的下属位面中，发现了“主神”的相关线索，而他也抓住了这个机会，用自己身为仙人的身份骗过了那名被选择成为轮回小队队员的修真者，然后顺藤摸瓜一路潜入主神空间……

……嗯，这是美梦，至于之后，那就全是噩梦了。

计划失败，意外遭遇洪荒万族的初级圣人，本来可以和平相处的情况，却由于突然出现的第二名轮回小队队员而大打出手。

问题是打就算了，还没打过，非面力战之后被压在下风，正憋屈时又莫名其妙的中了一记由世界之内打出的攻击，直接要去了自己的半条老命。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非面还是通过星辰推演，以及卜算之法追踪到了那支轮回小队的蛛丝马迹，最终在一个偏远的位面将其彻底堵住。然后便是玩弄，实验，屠杀，获取主神，走上人生巅峰……

……吗？

当非面半死不活的真灵被楚轩自封神榜内强行提出，又看清了自己之前杀过上千次之多的杨云与郑吒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位于面前时，过往的一幕幕顿时化作无数的伤口，刻在了他的心灵之上。

——那不是梦，自己真的输得透彻，输得一败涂地。

——肉身在对方的攻击下彻底爆碎，最后的自爆灵魂也无功而返，未能逃出生天……反而连同自己的真灵，也被拘在了这莫名其妙的法器之中。

“……杀了我。”

见此情形，非面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无尽的屈辱自内心之中传来，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即便他已经没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体：“士可杀，不可辱，给我一个痛快吧。”

“那也太便宜你了吧。”

郑吒发出一声冷笑，虽然已经亲手轰散了非面的身躯，但当他看到这个杀死了自己一千四百二十一次的家伙再次出现在面前时，余怒未消的他仍是压不住自己内心的火气，当即狠狠对非面脸上来了一拳。

轰！

虽然郑吒并没有使出全力，但此时的非面又哪里有本事去抵挡？就像是搞笑漫画中的情况般，郑吒那沙包大的拳头在非面的脸上印出了一个深深的痕迹，整个脸面都凹陷了进去，连同真灵也是一阵颤动。

“行了，打一拳消消气就差不多了，可别真打死了。”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见此情形，杨云连忙伸手拦下了郑吒即将挥出的下一拳，转向非面道：“至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成王败寇，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被郑吒打了一拳，非面说话都有些大舌头起来，这名仙人完全不复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是紧闭双眼，拒绝一切交流，重复着之前的话语：“杀了我吧。”

“你这样子，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们的智商了？”

见非面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杨云若有所思地道：“就算我不太了解你们洪荒天庭的规定，但你怎么说也是个仙人，不算什么默默无闻之辈，如果我们真的在这里把你宰了，想必天庭肯定会瞬间得到消息吧。”

“那又如何？你不杀我，也是一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