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太近了,那苏合香浓郁得简直让人发困,而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咚咚’,都不知道是谁的心跳,紧锣密鼓的响彻着。
沈南宝只觉得喉咙咽了块炭,烫得她喉咙哆哆嗦嗦,嗓音破碎,“不,不成,没你这么说的。”
说是这么说,可她不敢动,前世的经验,上次夜市的羞窘都在告诉她,扎挣起来吃亏的只有她。
可是她不动,他便愈发得寸进尺,手还抻了上来,摸宝宝那样一下一下捋着她的脑袋瓜,“你不知道,又不代表他们没做,毕竟谁把这种事往外道呢!”
沈南宝噎了下,气笑道:“你也知道这事不好为外道,不成规矩……”
萧逸宸嗤声打断她,“不成规矩怎么了,你就是遭沈府那些个积年迫害得,浑身的规矩,浑身的缧绁,自个儿把自个儿锁死了去,其实,你何必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他们与你们很重要么?值当你因为他们把自己装进范葫芦里长?”
沈南宝身形震了震,幅度不算大,但他们离得近贴得紧,萧逸宸很明显的就感受到了。
他不由拢紧了她,“心胸狭窄的是他们,抱有偏见的是他们,做错事的也是他们,你拿他们惩罚你自个儿做什么?我只要你记住一点,他们这样就是嫉妒你,所以,他们越不乐意你做什么,你就偏要做什么,比如现在,他们定定要说不成规矩,那你便偏要不成规矩,把他们鼻子气歪才是呐。”
这话起初说得还一板一眼,很是个模样,结果到后头,越发不是个味儿了。
沈南宝甚至还咂出一点闲汉拐小孩儿的那种循循善诱。
她没想得太久,正翕口打算呲嗒一句,萧逸宸却突然身子一缩,缩了下来,和她平起平视,“瞧你,又想了……我从前怎么和你说的?少想点,情深不寿,我还打算着和你一块白头呢。”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半带诺言的味道,伴着靡靡低音,温温气息,扑了个沈南宝心头鹿撞,她忍不住往后一缩,他却紧跟上来,势必要和她贴得严丝合缝。
可他一点都不觉得什么,反而又用手抚了抚她的顶心,“听到了么?”
他方才的话还在脑海里翻搅,搅得沈南宝脑子稀乱,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又怕叫他觉察出自己的羞,忙拍开他的手道:“我知道了,你别乱摸。”
萧逸宸有些诧异,“怎得?你们小娘子也有不能乱摸顶心的说法?”
沈南宝嘟囔,“没有是没有,但好生奇怪……不过,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们这些小郎君的顶心不能摸?”
萧逸宸唔了声,“是不能……”
他的慢腾腾让她生了些促狭的心思,眼轱辘一转,手便覆在了他的顶心上。
“我且要看看为什么小郎君的顶心不能摸,是里面藏得有牛黄狗宝呐,还是摸了不拔个儿呐。”
她以为他会躲闪,没料跟泥塑一般,杵在那儿任她肆意造。
沈南宝闹不明白,低头去看他,正正撞上他直勾勾盯来的两眼,隐约一点芒落在其中,泛起一线绿光,就像,就像——警敏的豹子锁死了猎物,擎等着下一瞬将她拆了入肚儿!
沈南宝心陡的在腔子一蹦,就听他道:“我还没说完,小郎君的顶心旁人不能摸,但心上人可以。”
心上人。
她是他的心上人?
沈南宝心底儿不断响着这话,半晌没言声。
这时云多了起来,层层堆在月上,黑暗因而一点点淹上身来,把什么都淹没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咽喉横陈在这里,呼嗤嗤,呼嗤嗤……细若游丝,仿佛架在刀刃上,稍稍不提心大声了点,就会被割断。
沈南宝不由屏息,心却不听话,一径剧烈的跳着。
她觉得自己喉咙仿佛被什么扣住了、匝紧了,她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偏生萧逸宸还要凑近来,凑到她的耳朵边,小声的,秘密地说:“沈南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
一股没由来的欢喜,从沈南宝心尖一丝一缕地淌出来,她张了张口,他却不给她说话的时间,愈发凑近了,在她的耳根子底下,痒梭梭的吹气。
“沈南宝,我可以亲亲你么?我想亲亲你。”
沈南宝大骇!
这人怎么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她张口正要反驳,没想,他这话不是请问,是知会,就在她翣眼的时候,他便把唇印了上来。
短短的一相碰,天雷勾地火,在沈南宝脑子里炸开了锅,她愕得睁大了眼。
这时吹来一丝风,拨开云雾见月明,把屋子所有的阴霾都驱散了。
萧逸宸的那张脸浸在月光里,白蒙蒙的一圈光雾,像白净的莲子,又像一个虔诚的教徒。
她不由看呆了。
唇齿相接的间隙里,他忽而伸出手来,阖住她的眼,“闭眼!上次你都没闭。”
沈南宝被他臊得没边,但来不及作什么感想,他的舌尖便灵巧如蛇地蹿了进来,和她的舌尖交缠一团。
因闭着眼,细小的一点感受都放大了,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像鼓槌,在她的心上、她的身上,密密的、愉悦的击打着,促使着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儿。
胳膊还带着被子里的余温,贴在他的颈子上,就跟火上浇了一层油,激得他放在背上的手猛地一落,落在她的腰肢上,使劲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