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也对这个神甫感到很奇怪,他没有其他神甫清修苦行的觉悟,平日也放荡不羁,毫不在乎教会的清规戒律,不过这个怪家伙在主持教堂圣事的时候还是能回归本位的,所以亚特不仅不去刻意纠正什么,甚至还让库伯给与哈米什充足的酒水物资供应,所以这个在外不受人待见的家伙在山谷中过的十分滋润。现在哈米什神甫不仅要负责小教堂中的事务,他还要负责助理堂区学堂。
按照之前的安排堂区学堂是由民政官直管,但是后来库伯几人提醒了亚特,为了不惹人猜忌将学堂完全挂靠在教堂的名下更为恰当些,亚特采纳了众人的意见,堂区学堂对外宣称是培养信徒和收养孤儿的场所,而且堂区学堂主要学习简单通用文、算数、军事训练、神学、医术等。另外军队也会挑选一些机灵聪慧的士兵不定期进入学堂学习。
“哈米什神甫,以后教堂的一应物资都由我提供,另外我还会让民政官每月给教堂拨付一百二十芬尼的费用供你使用。”亚特不希望教会的势力在他的领地无限制的蔓延,也不希望哈米什借助宗教的力插手他对领地的统治,所以一开始就要用钱粮物资堵住哈米什的胃口。
哈米什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理会了亚特的深意,道:“就我个人而言是无所谓的,但是日子久了教会肯定会注意到您的这片富饶的土地,到时候我若是教会想要在您的土地上收取圣赋(什一税),那就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不过,我不会插手你的世俗事务,你也不能插手我的个人生活,我离开繁荣的卢塞斯恩来到这个偏僻的山谷可不是听你和我讲什么清修树德的话。”
亚特被眼前这个胖乎乎的神甫给逗乐了,他知道这个神甫本性纯良,只是嗜酒如命而且总是不修边幅,但是这对他的统治是无害的,限度内的纵容也是无妨。
“可以,我答应你的条件。”
“极好!”哈米什打了一个酒嗝,掀开腰间的裙角取下了藏在里面的酒囊喝了一口......
两人正谈着话,手中抱着一大捆各色药草的波斯女人法娜兹从外面走进了学堂,朝着亚特和哈米什神甫两人微微躬身问好便推开木门走进了教室。
哈米什的眼睛随着这个波斯女人移动了一会儿,皱着眉转头对亚特说道:“亚特大人,我刚刚说了不想对您领地的庶务指手画脚,但是让一个异教徒教女人授圣徒的孤儿是不是有些不妥?况且这个波斯女人教授的医术多是一些没得到教会承认的东西,还有那个医士托马斯也是,净用一些奇奇怪怪的疗法给救治伤患。现在您的领民不多,这里也还算封闭,若是以后人多口杂了,恐怕会引起教会的注意,到时候怕是宗教裁判所的人......”
哈米什本是一个十分开明的神职人员,他对这些有神奇疗效的医术表示能勉强接受,但是作为一个从小侵染在宗教中的人,他十分清楚教会对异端的态度,所以他还是忍不住提醒这个待他不错的小领主。
亚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就他而言是绝对接受托马斯和法娜兹的医术的,而且他自己也经常用前世了解的医术救治伤患,但是作为这个黑暗时代的精神统治者,教会不会容忍挑衅上帝权威的异端出现。
“哈米什神甫,感谢你的忠告,但是你也看到了托马斯和法娜兹的医术确实颇有实效,也替我救治了不少的伤兵。况且托马斯本来就是虔诚的圣徒,而法娜兹也愿意接受洗礼成为一名圣徒,既然都是圣徒,那他们所使用的医术也只是传递上帝的圣光,让圣徒免受病魔的侵蚀和折磨。我想这个是上帝希望看到的吧?”亚特知道这中糊弄的话是不可能将哈米什说服的,但是他希望哈米什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亚特的诡辩显然是无法说服哈米什的,他摇头道:“亚特大人,我只是提醒您要注意这些事,相信我我比你更了解哪些圣殿中的头头脑脑们整天想的事。”
“不过你让那个波斯女人洗礼的事情倒是一个好办法,至少在人们将她当做异教徒的时候我们还有说辞去搪塞一番。”
亚特点头称是,然后透过门缝朝屋子里看,只见波斯女人法拉兹正在将手中的一株金盏花草高高举起,让学徒们仔细辨别,然后说道:“孩子们,你们记住这种草名为金盏花草,它的主要作用是治疗溃烂的创伤、加快伤口的愈合,而且这种草研磨成粉并掺入少量颠茄粉末后能够减缓疼痛,但一定要控制好剂量......”
“还真捡了个宝贝!”亚特心理念了一句,然后转身继续和哈米什神甫商议给这个异教徒女人洗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