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此举倒不全是为了疗伤,更多的是防止这个满是荣誉感的大贵族含愤自杀。
朝守在房间外的士兵点了点头,推开房门后亚特便看见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伦巴第边疆伯爵冯?比伦。
“冯?比伦伯爵,上次普罗旺斯一别,你我已经数年没有见面了。”亚特走到冯?比伦的病榻前,一屁股坐在了木板床上,险些把临时搭建的薄板给压塌。
冯?比伦眼珠都没动一下,仍旧盯着天花板。
亚特俯身贴近冯?比伦的头,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向天花板,调侃道:“是不是闭上眼就是战败被俘的景象,所以才不敢闭眼。”
冯?比伦终于动了眼珠,剜了亚特一下,牙齿缝里挤出了一个词,“异端!”
亚特估计是没听到,或许是没打算听到,他转身端起了放在一旁小桌上的麦酒嘬了一口,“托马斯可真行,居然给伤员喝麦酒。”然后一饮而尽。
“伯爵大人,我得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这次虽然惨败,但您手下的士兵几乎全都活了下来。”
冯?比伦被炸晕的时候战斗还未结束,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后面的战况。
“一千七百多精锐士兵,除了三十几个不治身亡的,余下全数安然无恙,你不必背负数千条人命下地狱了。”
说罢亚特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冯?比伦,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眼神明显清澈了不少。
亚特接着道:“如今这一千七百多人,包括你的那些军官,全都宣誓效忠于我,成为了我麾下的战士。”
冯?比伦听罢顿时不淡定了,挣扎了几下,似乎想起身干掉身旁的这个无耻之徒。
亚特摁住了他,“都如此年迈了还火爆脾气, 实在有失贵族身份。”
“杀了我!”冯?比伦不再挣扎。
“我以伦巴第伯爵的名义向你请求,立刻杀了我!”冯?比伦太过激动,胸部剧烈痉挛,痛得他面部扭曲。
待冯?比伦稍微镇静一点,亚特继续道:“我可舍不得杀你,一个伯爵勋贵,怎么也得价值黄金百磅、城池数座、土地数万亩吧?”
转头亚特叹了一口气,“哦,忘了,这些年你替伦巴第宫廷和瓦德伯雷那个杂种打了不少血仗,不过他们除了施舍你一个边疆伯爵的勋衔以外,并没有半分实在的东西。你的那座破城堡恐怕连税赋都收不齐吧?”
“或许还可以拿你朝伦巴第宫廷索要赎金,毕竟你也算伦巴第功勋重臣,想必你在宫廷那帮人眼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亚特拍了拍大腿,似乎突然醒悟,“嗨,看我这记性。你亲率五千卫国军北上抗敌,一战而全军溃败,数千精锐尽数倒戈,十数座城堡要塞落入敌手。有这样一份难得的功绩,恐怕伦巴第宫廷里的那些重臣勋贵们会赏赐你一柄血淋淋的斩首剑。”
“我原本以为瓦德伯雷那个杂种已经足够悲惨了,现在再看看你,或许那个老杂种还算幸运。”
冯?比伦已经出离愤怒了,但他浑身被束缚,只能咬着牙瞪着眼死死盯着身旁那个得意洋洋的家伙。
“好了,伯爵大人。您安心养伤吧,过不了几日我便会挥师南下,到时候我亲自把您礼送回伦巴第宫廷。”
亚特起身拍了拍屁股,朝冯?比伦点头致意,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