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教长泽拉图就站在一块巨大的黑色火山岩后面,他孤身一人,在山间凛冽的狂风中子然以立。
这是一副令奥古斯都印象深刻的画面,泽拉图暗淡的深紫色长袍都因岁月的侵蚀而显露出铁锈色的色泽,自他缝着棕色皮毛的衣襟下的披风在山风中就像是一面猎猎的旗帜。
泽拉图低垂着头,显然是在沉思。这名在奈拉齐姆黑暗圣堂武士之中有着极高声望的长者是仅存的几名黑暗教长之一,也是地位仅次于女族长拉莎加尔的执政官。只不过泽拉图从不管理族内的事物,他仅仅闲云野鹤般的人物,是一个在宇宙中探索未知与神秘的旅者。
“泽拉图,长者。”奥古斯都走向泽拉图,表现出明显的敬意。他的真诚绝不是伪装的,这也是泽拉图对奥古斯都另眼相看的重要原因。
每一个星灵、无论是平民还是战士都是一位读心着,以至于在与人类接触时他们并不会认为这是一场冒犯的行为。即使泽拉图没有探寻奥古斯都内心深处的真正秘密,他也能感受到这个年轻的人类的真情实意。
这是奥古斯都这种对泽拉图尊敬真实到让他本人都感到奇怪。泽拉图总是怀疑奥古斯都已经认识自己很久了,不过他并不会刨根问底,只是把这当作命运的一部分。
“你们来了。”泽拉图看向奥古斯都。
在扫过奥古斯都身边的星灵圣堂武士大执政官塔尔达林时,泽拉图深深地鞠了一躬。
“向高阶圣堂武士、大执政官与伟大的龙骑士塔尔达林致敬......也许女族长仍然还记得您,我是黑暗教长泽拉图,这些黑暗圣堂武士们的领导者。”
泽拉图满怀敬意地说:“你们都是亚顿那个时代的战士,与您相比,我不过是个知识浅薄的无知孩子。”
自从塔尔达林的军队在查尔登陆,泽拉图就一直在观察着对方。
“但我们只看到了一个敌人。”塔尔达林身边的高阶圣堂武士也一并被折跃至泽拉图附近,他们自一登上黑暗圣堂武士的萨尔那加飞船虚空寻觅者号就一直精神紧绷,如履薄冰。
高阶圣堂武士们纷纷亮出闪耀的蓝色灵能之刃,直指泽拉图。
“不是敌人,是兄弟。”塔尔达林对泽拉图的态度缓和得多,以至于他手下的圣堂武士们总担心自己的执政官是否已经被黑暗圣堂武士的堕落思想所腐化。
“圣堂武士与黑暗圣堂武士之间不应该有此一战。”相比于黑暗圣堂武士的问题,塔尔达林到更在于虫洞背后的究竟是什么。
“异虫一定在准备入侵一颗星球或是一整个文明世界。”他对泽拉图说:“你们弄清楚了吗?”
“我不确定......”泽拉图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一个可怕的、唯一的主巢意志正在虫群的意识不断传递着,脑虫正在它们的巢穴中讨论着主宰的伟大计划,这是一次针对星灵的进攻。”
“我们的殖民地远在科普卢星区之外,那里也驻守着奥力部落的无敌舰队(TheGreatFleet大舰队)。”塔尔达林担忧地说:“最高议会的担忧成真了,如果我们没有消这个星区的所有异虫,那么这就会演变成席卷整个星灵帝国的全面战争,届时我们的人民都被被置于战火之下。”
“不,主宰的目标可能就是艾尔。”泽拉图说:“在杀死那几只脑虫的时候我多次接触到了主宰的思想,它的族群一直宇宙中寻找着星灵的足迹,一旦异虫发现了我们,它们就会寻求与星灵融合的途径,这是主宰的创作者赋予它的使命。”
“艾尔就是它的目标......它知道艾尔的存在,一直都知道,为什么?”
“艾尔!不!”塔尔达林的情绪第一次流露出失控的迹象:“这怎么可能,艾尔的坐标一直都是一个秘密,她的位置一直隐秘在我们所设置的引力场下。”
“我希望这只是在杞人忧天。”泽拉图说:“在上一次冥想时,我似乎预见了未来的黑暗与无尽的战火......在科普卢星区......”
黑暗圣堂武士的科技与圣堂武士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想必人口众多有着诸多部落的艾尔,他们并不如负责司掌星灵舰队的奥力加部族那样擅长铸造与驾驶战舰,但他们更加的擅长时空科技。
据说黑暗圣堂武士中那些参透了时间与空间奥秘的智者能够预见到未来的碎片,从而给予其他人以指导——尽管奈拉齐姆先知的数量极度稀少,他们的预言也不总是准确的。
也许泽拉图真的能预见到什么,但奥古斯都并不认为他知道真相。
“我必须向执行官塔萨达尔,向艾尔的最高议会陈述这件事,让他们做好准备,无论这是否只是一种可能。”塔尔达林打开通讯设备与星灵远征军舰队的星梭号联络,但下一个噩耗接踵而至。
“最高议会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怒吼着。
“怎么回事?执政官。”奥古斯都走近了塔尔达林,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
“......我不应该与你提及......这是舰队还在查尔高空轨道上与异虫作战时的事情。”塔尔达林看向奥古斯都:“星灵帝国的最高议会宣布,由于塔萨达尔违背了净化所有被感染人类星球的命令甚至还与堕落者黑暗圣堂武士为伍,他已经不再是科普卢远征军的执行官。”
“最高议会会派遣一名阿基里部落新任执行官接替塔萨达尔的执行官,由于对圣堂武士阶层的失望,一名仲裁官也会一同出发。”他悲痛地说。
“塔萨达尔被命令只身返回艾尔接受法庭的审判,而远征军则要继续执行原来的命令。”
“审判,那个什么最高议会当别人是傻瓜吗?”泰凯斯牛凶恶的眼睛一瞪。
“就是傻子在犯罪以后都不会束手就擒,更别说主动去警察局投案自首。”他对此表现得相当熟络:“更别说还要赶着不知道多少光年远的路回去,要是我,我才不鸟最高议会,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真是荒唐,临阵换将?就是为了那么几个破理由?”雷诺也感到不解。
“睿智的仲裁官们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事情?”泽拉图惊叹不已。
“这是他们的作风。”奥古斯都看着塔尔达林:“那么,在塔萨达尔不再担任执行官的这段时间,谁来暂代他的的职位。”
“是我。”塔尔达林说。
“这件事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奥古斯都露出微笑:“那就只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