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口无遮拦,凌息跟霍琚在饭桌前打了起来,他为了保护面条只防御不出手,霍琚则以单腿跟他缠斗,最后的结果就是家里为数不多的椅子散架,桌子缺了一条腿。
凌息蔫头耷脑地洗碗,收拾残局。
“哎,古代人还是太保守。”凌息清洗着手里的碗筷,嘀嘀咕咕。
他随便口嗨一句而已,霍哥干嘛反应那么大,要是放到他的时代,肯定满网都是叫霍哥老公的人,霍哥莫非要顺着网线爬过去把他们都打死?
光是想想凌息便忍不住笑得肩膀颤抖。
午饭过后太阳正晒,凌息准备睡个午觉等日头小点再出去找材料做椅子。
深山里树木茂密葱茏,即使正值盛夏待在竹屋里也能感受到丝丝凉意,霍琚每天坐的椅子灰飞烟灭,这会儿改坐到床边,手里拿着布料,表情肃穆地穿针引线。
凌息站在旁边欣赏了一会儿,目光无法控制地从人手指一再滑向结实的胸膛。
大概在军营里糙惯了,生活中霍琚并没有把衣服穿得严丝合缝的习惯,雪白的里衣衬着他古铜色的肌肤,缠着绷带的胸口时隐时现,偶尔显露出他块垒分明的腹肌。
凌息脑中迅速检索,蹦出几个字,战损风。
真不错。
似是凌息的视线过于炽热,霍琚掀起眼皮眼神阴恻恻,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抬手拉了拉胸口的衣衫。
对这家伙真是一点儿不能掉以轻心。
凌息撇撇嘴,真小气。
他蹬掉鞋子爬到床上,翻身躺进去,“我睡会儿午觉。”
霍琚没有回应,凌息隐隐绰绰听到布料的摩擦声,窗外微风吹拂,知了在枝头鸣叫。
半梦半醒间,凌息翻了个身背对着霍琚嘟囔:“好吵。”
霍琚手上动作停顿,睨了少年单薄的后背一眼,他蜷缩在床上,脊骨线条清晰明朗。
每天吃那么多东西都吃到哪儿去了?
霍琚捡起地上两颗石子,手指发力石子如暗箭弹射,精准命中树上两只喋喋不休的知了。
少年睡梦中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缓缓舒展。
坐在床边的男人继续低头缝制衣服,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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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咚咚一番,凌息给瘸腿的桌子换了一条新腿,“好了,保管结实。”
凌息拍拍桌面,微扬起下巴,霍琚暂时不发表任何看法。
趁天色正好凌息砍了几节木头回来,动作飞快地做了两条长凳,方便快捷。
霍琚眼看椅子变长凳,提出异议,“这个不能靠。”
凌息一脸理所当然,“嗯,这是长凳,又不是椅子。”
霍琚:“我要椅子。”
凌息:“我不会。”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霎时沉默,为了掩饰心虚,凌息理直气壮:“站如松坐如钟,我相信你不是没骨头的懒汉。”
霍琚一眼看穿他在狡辩,朝他伸手:“斧子借我。”
凌息不明所以,迟疑地把斧头递给他,霍琚一手提斧头一手杵拐杖朝外走,不消片刻林子里响起劈砍竹子的动静。
他要竹子做什么?
凌息好奇地从窗户探出脑袋,霍琚并未离开竹屋太远,在他目之所及的范围内,跟他能与狼□□流不同,霍琚更加忌惮山中野兽,轻易不会单独远离竹屋。
霍琚身上伤口众多,血腥味极易引来野兽,若是一头两头尚能应付,若要是一群两群可真要死无全尸。
凌息围观了一会儿便失去兴趣,记起自己还有事要做,拿上所需工具往河边去,他的松香皂快用完了,得再做一些。
有上回的经验这回制作起来更加熟练,只不过量增加也意味着晾晒时间需要延长,将每块四四方方的松香皂平铺在石板上,凌息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鼻间萦绕着芳香。
“帮我看着点,别被弄坏了。”凌息叮嘱身边的几头狼。
“嗷!”狼群此起彼伏回头冲他叫了一声答应下来。
做完松香皂凌息背上竹篓手里拿着根树枝清扫前路杂草,没走几步竟然凌空挑起一条蛇,正朝他吐着蛇信子。
凌息神色淡然手腕翻转,树枝如利剑刺穿蛇身,凶横的蛇掉落在地,挣扎两下彻底咽气。
好家伙,还是条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