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馅饼之后,石承便转头向东,朝白记布庄出发,边走边啃着手中的馅饼。
随着太阳的升起,空气中的凛冽也少了一些,三三两两的汉子扎着头巾,向码头走去,应该是要去上工的水手。走过了几条狭窄的民巷,石承眼前豁然开朗,街道渐渐宽阔起来,路边的屋舍也更为整齐,已是到了城东的集市了。
沿着大街走了一会,石承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一栋小楼,“白记布庄,就是这里了。”
小楼有两层高,门面颇有些气派,在这集市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店里的人并不多,石承刚踏进大门,一个伙计就迎了上来。但当他看到石承的脸时,整个人愣了一下,原先要说的客套话马上咽了回去,再一看石承的打扮,整齐却难掩寒酸,态度便冷了下来。
“要买什么吗?”伙计淡淡地问。
“劳驾问一下,应聘白府护院的地方是在这里吧?”石承问。
“你是来应聘护院的?”店伙计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石承是为此而来。
他打量了一下石承,然后懒洋洋地说道:“白家的要求可是应聘者相貌端正,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个白家在招护院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眼见石承并不是来买东西的,又相貌丑陋,这伙计心中便也没太多顾忌,表情也是愈发轻蔑了,“还有,你是西陆人吧?外国人想在我西漠务工需要官府的许可,你的凭证呢?拿给我看看。”
“我都不知道你们招护院的告示在哪,哪知道这些弯弯绕?不过我也不是来当什么护院的。”石承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来给白家老爷子看病的。”
“看病?白家什么时候说过白老生病了?”
“白老爷子可是城中有名的老票友,结果这许多天都没有去看戏,外面的人早猜出个一二三来了,怎么你这在白府的产业中做事的人却竟然不知?”
被石承这么一反问,那伙计的脸涨的有些红,他最近正被掌柜支使着负责一大批货物的运出,忙的两脚不沾地,再加上他只是在白家的产业中做工,并不能算得是白家内部的人。因此,他对于白家家主的实际近况还真有所不知。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云淡风轻的青年,伙计的心中一股无名火突然上涌,“你这鸟蛮子胡扯些什么?白老爷子毕生修武,一向身体康健,怎么可能染病?小爷看你这厮就是想上门行骗吧。休要再胡说八道,赶紧出去,出去!”
石承的耳朵微微动了下,随后向后门处瞥了一眼,嘴角向上轻轻一翘,大声说道:“区区穷乡僻壤一家族,门下铺子里的伙计脾气倒是不小,石某这便告辞了,白家家主的病,等着神仙来治吧!”
说罢,石承转身就走。
“你!”伙计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后门的帘子已经被推开了。
两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一张国字脸,颇有些不怒自威,跟在他后面的那个则是一身长衫,须眉齐整,一派儒雅书生的气度。
“是何人在店中喧哗?“为首那个中年人走到前厅中来,当他看到石承的面容时,他和身后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不约而同地都是轻轻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