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芷水灵灵的呆愣了几秒,眸光扫向桌上的号码,原来是她看错了,把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当成她今天的相亲对象。
“呵呵。”姜白芷尴尬的笑了声,道:“不好意思,我找错人了,刚刚我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见。”
贺卷柏并没有责怪她的突兀打扰,反而给她递了一张名片,矜贵礼貌地说,可以交个朋友。
姜白芷拿着名片迅速跑路,当天的相亲对象纸巾她都不知道长什么模样,回去后被父母训斥了一顿。
后来,她真就在巧妙的缘分下突然和贺卷柏结婚了。
贺卷柏除了有个继子和性格淡漠寡言,其他都挺好,她很满意他。
姜白芷关闭手机,目光放到病床上的贺嘉裕身上,叹了口气,她果然不会带孩子,明明是一番好心,却导致贺嘉裕吃多肠胃紊乱,引发低烧。
幸好及时把贺嘉裕送到医院,否则她难逃其咎。
病床上的贺嘉裕忽然哼唧了一声,瘦小的身体像是在惊恐逃避什么,胡乱要翻身掉下床。
姜白芷连忙起身抱住贺嘉裕,坐在床边把他瘦小的身体抱在怀里,轻柔地安慰着:“不怕啊,不怕……”
睡梦中的贺嘉裕逐渐情绪稳定,安静地继续睡了。
姜白芷把孩子抱在怀里,不小心把他的短袖衬衣拉了起来,露出的白皙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
姜白芷连忙把贺嘉裕放回床上,俯身掀开他的衣服,发现孩子身体上有淤青,眉头紧皱起来。
小孩白嫩的肌肤上出现青紫色的淤青,看起来狰狞恐怖。
姜白芷不确定是不是有人暗中打了贺嘉裕,贺宅所有人都知道贺嘉裕是贺卷柏的很看重的继子,相当于亲儿子,谁敢对他下这个狠手。
她纤细的手指轻抚着贺嘉裕身上的淤青,心里希望这是小孩自己不小心磕碰到形成的伤,不然那就太可怕了。
私下里居然有人在偷偷虐待贺嘉裕。
姜白芷心里控制不住地浮现怀疑,猜测着可能虐待贺嘉裕的人。
李晓燕是通过重重筛选才能照顾贺嘉裕的高级家政老师,除非她不想在京市工作生活,才会虐待贺家的少爷。
一旦被人发现虐待孩子,李晓燕的职业道路毁了,绝对会被整个行业封杀,她会这样做吗。
李晓燕几乎每时每刻和贺嘉裕待在一起,别墅的佣人只有在打扫或是送东西的时候才能接近贺嘉裕。
如果不是李晓燕,那会是谁。
姜白芷很不愿用恶意去揣测别人,但她想起贺嘉裕空洞的漆黑眼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平常都没关注过贺嘉裕,暂时没有别的头绪。
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守着孩子的姜白芷感觉困意袭来,趴在病床旁睡着了。
半夜,贺嘉裕醒了,他感觉手被一只温暖柔软的大手握着,睁开葡萄般的黑色双眸看去。
只见,一个明艳的年轻女人趴在他的病床旁,侧头枕在她自己手臂上,呼吸浅浅,神情看起来略带疲惫。
贺嘉裕眨了眨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姜白芷。
姜白芷住进贺宅的前,贺卷柏就和他说过,会有一个阿姨来别墅和他们一起住。
爸爸说,他要是喜欢这个阿姨就叫她妈妈。
贺嘉裕期待着和妈妈见面。
住在一起的阿姨很漂亮,身上有和去天上的妈妈一样的香味,他很喜欢她。
李老师拉着他的手,告诉他,新妈妈会抢走爸爸,她很讨厌嘉裕,将来会和爸爸生小宝宝,然后把他赶出贺家。
贺嘉裕和李老师说,他会乖乖的,让妈妈别赶走他。
李老师说了很多他不懂的话,还会动手掐他打他,说这都是因为他不听话,妈妈不喜欢他,让他不要靠近。
贺嘉裕眼睛酸酸的,小手握紧姜白芷的手,他真的很喜欢妈妈。
妈妈的怀抱很温暖。
……
姜白芷睡了一会儿,从梦里醒来,浑身酸疼,尤其是脖子,感觉到握着贺嘉裕的手有些汗湿,她松开手,摸了摸贺嘉裕的额头,小孩出汗了。
小孩子爱出汗,贺嘉裕背后贴着一块汗巾,姜白芷把汗巾抽出来,果然湿了一片,她去佣人带到病房的行李袋中拿出一块干净的汗巾给贺嘉裕换好,放在孩子后背垫着。
然后,她又去洗手间打湿毛巾,回到病床旁给贺嘉裕擦额头和脸上的汗。
豪华病房的沙发很大,姜白芷给贺嘉裕擦了脸,把毛巾放到一边,打了个哈欠去沙发躺着了。
翌日。
佣人过来看望贺嘉裕,当见到姜白芷蜷缩成一团,躺在沙发上睡觉,眼神格外诧异。
贺嘉裕身份很特殊,他不是贺卷柏的亲生子,是贺卷柏的样子,贺宅的佣人没人敢看轻贺嘉裕,因为贺卷柏说了,要所有人把贺嘉裕当少爷看待。
后来,贺卷柏娶了新婚妻子,这位贺太太与少爷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太太对少爷漠不关心。
没想到昨晚姜白芷竟然会为生病的继子守夜,即使是做戏也不必费心到如此地步。
太太真的变了。
佣人把家里私厨做的早餐放在桌上,微小的动静吵醒了姜白芷,她睁开双眼,看着弯腰摆放早点的佣人。
“太太,您醒了。”佣人道:“这是管家让我带过来的早餐。”
姜白芷嗯了声,“先放着,我去洗漱。”
昨晚她来的着急没带洗漱用品,好在豪华病房里准备了给人用的一次性洗漱用品,她去简单洗漱了下,素着一张脸出来了。
佣人看着素面朝天的姜白芷,眼里闪过惊艳的神色,太太这张脸真是百看不厌,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