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召见(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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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

晚上十点,戴春风带着张义和毛齐五去金陵“憩庐”常某人办公和居住的地方见常某人。

常某人在金陵有两处官邸,憩庐位于金陵黄埔路中央军校的校园内,29年建成。

另外一座府邸叫“小红山官邸”,又叫美x宫,位于金陵玄x区风景秀丽的“钟山”,有远东第一别墅”的美誉。

相对于毛齐五的激动和紧张,张义对常某人只有几分好奇。

他倒想看看这个不爱说话喜欢写日记的男人到底是如何摸样。

一路上戴春风都在叮嘱,在委座面前要好好表现,不能丢脸。

为此戴春风还讲起了他第一次受到常某人召见时的情景。

戴老板一开口,张义就知道他说的半真半假。

什么召见云云不过是美化自己,戴老板对他在黄埔军校期间为了能进密查组,跪着求常某人的过往避而不谈。

毕竟戴老板也是要面子的。

说起这个密查组,也算大有来历,组长叫胡某安,戴当时是他手下跑腿的。

此人在27年清党的时候奉常某人的命令,第一个对黄埔的同学和红党举起屠刀。

在常下野的时候,胡某人和戴春风以及几个手下住在自己家里,实在没有经费,连饭都吃不起了…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找在老家修养的常某人讨要经费,然而常某人正在筹谋东山再起,根本没有时间召见他们,两人要不到钱,戴春风只好跑到上海找杜月生借了100大洋。

经费回来的当晚,大家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企图从情报入手,秘密搜集委座对手的私密,为委座重新出山锦上添花。

然后第二天一觉睡醒,胡某安竟然卷款跑路了…

一众人没有办法,将胡残留家中的东西全部典卖,还是不够吃饭,最后没有办法,戴老板再次想起了杜“大善人”这个散财童子。

于是又借来了100大洋,然而有了初一就有初二,密查组的会计眼见常某人树倒猢狲散,也学着胡某安带着大洋跑路了。

走投无路,密查组不解自散,戴老板重新干起了跑单帮。

搞笑的是,这个胡某人抗战后再次出现的时候,竟然摇身一变,开始信奉起了红党.

“那个时候密查组取消,调查科才刚成立,我被任命为徐州戒严司令部少校副官…

我的职责就是到徐州前线调查敌人内部的动向和情况.我记得第一次坐在校长书桌前时,头脑一下就空了,许多想好的话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了我激动的双腿发抖”

戴老板一副揶揄的语气,眉宇间却全是得意。

“校长当时正在练字,还送给我一副写着‘艰苦卓越’墨宝.

他说特务工作不好做,又要吃苦受委屈,还要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对我叮嘱关心,校长的知遇之恩,如今想起来依然受宠若惊.”

“我之所以给你们说这些,就是让你们知道校长对我们的工作很支持,所以不用太过拘束,给他留下最佳的第一印象”

看毛齐五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张义也连忙应下。

到了官邸门口,侍从室警卫组长走了出来,他对戴春风小声道:

“校长今天心情不错。”

戴春风点了点了,侍从室的警卫组长是他举荐的黄埔老大哥,自然向着他,通过此人,他可以及时了解老头子的心情,揣摩他的心思,随时准备讨好老头子。

戴老板先进去汇报工作,片刻后带着张义和毛齐五走了进去。

这个点常某人还没睡,张义进去的时候,常某人正在一个小饭厅里一边吃着夜宵——宁波小点心,一边看报。

他用西餐叉子叉着小点心往嘴里送,旁边放的却不是茶,而是白开水。

看到张义和毛齐五敬礼,他也没有任何表示,依旧吃着他的点心。

戴春风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

“校长,这位就是我常给您提起的毛齐五同志,能够说服杜老板为忠义救国军提供人手和武器,他起了很大作用.

这位是张义,日本飞机轰炸金陵的情报就是他破获的.

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我想对您的警卫做调整,具体的计划还要校长和夫人审定。”

这个时候,常某人才抬头看了张义和毛齐五一眼,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沉默之中,张义明显感觉身边的毛齐五紧张的在发抖…

他低眉顺眼偷瞥了一眼常某人,只见他穿着一件睡衣,清瘦的脸上略显憔悴,只有光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常又吃了一块小心点,才放下叉子,看向张义问:

“多大了?现在担任什么职务啊?”

常某人操着一口江浙口音,说话慢条斯理拉着长音。

张义立正,“啪“双脚并拢,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切换江浙话,落落大方道:

“26岁,现在是特务处行动科谍参股股长。”

张义话音刚落,戴春风就在一旁抢着说:

“刚被提拔为行动科副科长,年纪虽然不大,但很成熟,对日工作很有经验。”

“原来也是家乡人我想起来了,你晋升中校的报告我还签过字呢,在雨农手下要好好干。”常某人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他看向毛齐五:

“伱的情况雨农也向我做了汇报,我很高兴我们的队伍之中能有你这样的人才,还能说动杜月生这个老滑头.

我听说你加入军统的时间较短,能不能说下你之前的情况?”

毛齐五本以为常某人会像问张义一样问他同样的问题…

此刻听到让他介绍之前的情况,瞬间慌了。

他咽了一口口水,张了张嘴,浑身抖了几下,一时间只感觉大脑宕机,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说什么?

说自己因为身体太弱从黄埔分校退学?还是说自己窝窝囊囊在小县城干了八年秘书,亦或者自己杀了自己洞房花烛夜的新娘?

这些事情每一件听起来都不光彩啊。

毛齐五嘴张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此刻如坐针毡,急得豆大的汗珠唰唰从额头落下。

戴春风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连忙帮衬说道:

“校长,毛齐五和我一样,都是黄埔学生,曾经聆听过校长您的教诲,毕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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