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苏勇沉声道:“天气寒冷,少爷受了伤,我们应该先带少爷回房,再让大夫过来一趟才是!”
吴夫人愣了愣,这才松开苏勇的衣领,怒道:“那你还不快去!”
“是!”
苏勇拱手,连忙带着几个家丁把少爷小心翼翼地扶回屋内。
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幕,吴夫人的脸色越发狰狞可怕,双拳紧紧攥在一起,指甲嵌入血肉而不自知,声音狠毒:
“小贱人……真是翅膀硬了是吧……”
“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要把朗儿今日受的伤百倍奉还!”
与此同时。
许长卿和秦蒹葭正走在回房的路上,两相无言,也皆是面无表情,但气氛却显得比那边要欢快了许多。
秦蒹葭目光始终盯着地面,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从她记事起,爹爹身子便一直不是很好,加上操劳家族事物,实在太过繁忙,自然缺少对秦蒹葭的关爱。
而她的身份,向来被秦正一家所忌惮,府内更是早早的便有她并非家主亲生的传言,在许多秦正看不到的地方,无论是堂兄秦朗,还是府内下人,都对她多有偏见刁难,除了小婵,从未有人替她说过话,更无人挡在她的身前。
秦蒹葭抬起头,看了少年一眼。
成亲前偷偷在街头巷尾瞧见你时,是那么的讨厌,那么的不情愿。
怎么现在看你,就顺眼了许多呢?
想到这,秦蒹葭不由得“噗嗤”一笑,眉眼弯弯。
可惜少年并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未曾看她一眼,错过了这惊鸿的绝色。
他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喂。”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之后。
秦蒹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眯起眼睛,再次鄙夷地问出同一句话:
“你认识路吗?”
“……”
“不认识。”
“……”
……
……
待到二人回到院子时,雪已经停了,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远远的,便看见小婵等在院门前,着急得来回踱步。
“小婵!”
秦蒹葭挥了挥手。
听到这声喊,小婵先是一愣,随后泪眼汪汪地看着两人,“呜哇”的一声便哭着朝他们奔来。
两女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都是劫后余生。
“呜呜呜……他们都说小姐你惹了大麻烦,我还以为您要回不来了呢……”
“幸好……幸好有姑爷在……呜呜呜呜……”
小婵哭得像个小孩子。
秦蒹葭无奈地笑了笑,也只好便摸摸头轻声安慰。
看着这一幕。
许长卿心情也好上了不少,但也不作逗留,自顾自地回到了院内。
直到这时,他才有时间好好观察一下这间院子。
进门后正对着的,是他今早刚醒来的房间,应该是秦蒹葭一直以来住的闺房。
右边是最小的屋子,房门破败,隐约间能闻见饭菜的香气传出。
而左边的,应该便是自己本应睡的耳房了。
许长卿往后瞄了一眼,两个小妮子还牵着手在说着什么悄悄话,他便没想太多,直接推门闯入了秦蒹葭的闺房。
那个破旧的酒葫芦,还安安静静地立在梳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