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七年,春二月,忽报到朝歌:袁福通等北海七十二路诸侯造反。
太师闻仲奉敕征北,纣王殷受亲送太师出征。
出朝歌前,老太师忽心中一动,掐指来算,片刻后才向纣王说道:“北海事大,老臣此去少则三五年,多则十数年,大王登基之后,励精图治,朝政平和,万民乐业...出征之日,本不该说此等言语,但此言只讲与大王听,但有风云,可以此令传讯老臣。”
老太师将一块儿令符交到了纣王的手中。
老太师乃是三朝老臣,更是先王托孤重臣,纣王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此去北海,竟觉心神不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免不了要叮嘱一番。
纣王对于老太师也十分恭敬,老太师的教诲他当然不敢怠慢,只是他也不会妄自菲薄,“太师,孤是您亲自教导,朝中文臣如雨,猛将如云...如今四夷拱手,八方宾服,反了区区北海袁福通,能成什么气候?若非太师不允,孤都想要御驾亲征此獠...
“酒来!”纣王扬声。
便有内侍端着托盘上前。
纣王取酒敬闻太师,“太师兵锋所至,宵小授首,凯旋!”
“凯旋!凯旋!凯旋!”
一时间响鼓擂动,军威震天,此乃人王气象。
送了太师出征,纣王率领文武返回宫中,稍作训示,便散了朝。
朝中文武对于闻太师出征,皆不认为会出现什么意外,一些个反贼而已,太师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如今天下太平,大王贤明,后宫德淑,臣子忠贞,文足以安邦,武足以定国,百姓安居,万民乐业...当然是盛世之相。
且说纣王回到寝宫,与中宫元配王后姜氏少饮几杯之后,便相拥就寝。
翌日。
纣王醒来,娘娘已经不在床榻之上,已然是先起了。
姜王后乃是东伯侯之女,乃名门之后,且执掌后宫中的三宫六院...纣王的前朝今日虽然休沐,但这后宫诸事,娘娘可不敢怠慢。
姜王后为人贤良,深受臣民爱戴,再加上同纣王之间感情深厚,还生有殷郊殷洪二子,在后宫之中的地位也无可撼动。
娘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纣王也不多过问,洗漱穿戴整齐之后,便着人唤黄飞虎演武场候命...君臣二人在活动了一番筋骨之后,依然不觉着过瘾,便干脆纵马出了朝歌城,直奔郊外密林狩猎。
闻太师不在,谁能管得了他们两个?
“大王,若是让太师知道,他前一天出征,您后一天就唤臣来打猎,恐怕...”
咻——!
黄飞虎见纣王被自己言语吸引,又恰巧眼角余光瞥见一只花鹿,竟是直接弯弓搭箭,弓弦震动间,那花鹿的脖颈便被射穿,他口中不免炫耀:“看来是臣先开了张。”
“好你个黄飞虎,看似方正浓眉,实则全是心眼,看孤的!”
纣王也不生气,反而是起了较量心思,一样挽弓,却是同时搭上了三支箭,三箭齐发,分别中了一只狡兔,一只锦鸡与一只野狐狸。
那兔子与锦鸡当场就死了,唯独那狐狸...明明被射穿了胸膛,但却在原地打了个滚,却留下一只断尾,逃之夭夭。
竟还是一只妖狐。
“好箭法。”黄飞虎一旁捧场,催动胯下宝马将猎物取来,挂在一侧,“可惜今日未曾骑臣那牛儿出来,不然定能拿住那妖狐...却不知是何处的狐妖,竟然敢到朝歌城外放肆。”
“许是个乡野小妖,但凡有点见识,恐也早早逃了去,岂敢在暗中窥视?”纣王笑道:“只是打些鸡兔未免太不爽利,许久未到此地,想必这林中的虎熊也恢复了些元气...不如你我二人比试一番,看谁猎得的猎物大,如何?”
“敢不从命!”
黄飞虎自幼与纣王一同长大,皆是授了闻太师教导,类似的比试不知凡几...二人也不下什么赌注,就是一句口头上的意气,此刻也是摩拳擦掌。
这一处林郊,本就是朝歌围的猎场,飞禽走兽是应有尽有,其中不乏凶猛之物...可今日遇上了这两位君臣,那可真是惊做鸟兽散。
且说纣王摸入一山洞,赤手空拳将一只巨熊打断了气,正扛着猎物往回走的时候,却忽觉脚下一顿,似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视线落在脚边,却发现一件不同寻常之物。
浅蓝色的表面上,隐隐有四个鎏金大字,只是洞中灯光昏暗,纣王看的并不真切。
脚下一挑,伸手一探,便将此物操在了手中...而在入手的一瞬间,纣王仿佛福至心灵一般,竟莫名得知了此物唤作“书”。
“书?”
纣王快步走出了山洞,借光再看...书封上的四个大字,并非商朝文字,但映入纣王双目中时,他却自然而然的通晓其意——封神演义。
而在“封神演义”下面,还有几个小字,曰:明·许仲琳著。
“许仲琳?这是何方神圣?”纣王心中思索,“莫非是个炼气士,这是他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