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差点挨他了二十下的杀威棒,现在又要放我出去是何道理?难道我的案子已经查清了?”安大防一咕噜站了起来盯着鬼面。
“大防,你想的真美?”鬼面拍了拍安大防的肩头:“是陛下下旨,令你不但要查清自己的案子,还得查清假税吏的案子。”
“鬼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我都给说糊涂了。”安大防此时此刻的脑子确实有些混乱。
“今日天色已晚,为兄先带你去沐浴更衣,然后再去醉风楼找个雅间慢慢将情况说于你听。”鬼面指了指安大防的模样,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金陵城西,三个穿着“税”字官差服的汉子不停的用手敲着荒地上那竹篱笆的木门:“里面有应声的人没有?”
“几位差爷,这么晚了来我家有什么事吗?”王妈听得门外的叫唤声,急急忙忙拄着拐杖自茅草屋中走了出来。
“这是你家?”为首的官差拿过了账簿翻看了一阵:“这块地可不属于你们;你们在此处修葺草屋,需要向朝廷缴纳地丁税十两。”
“这只是无人居住的荒地,也要交税?”王妈那和蔼的声音中略带不满:“这里是柳姑娘修葺的屋子,老身也是受她之托住在这里照看几个孩子。”
“我管你什么柳姑娘、李姑娘,总之朝廷的法令人人都要遵守。”后面的官差不耐烦的叫嚣起来。
“银子老身是没有,有什么事可以等柳姑娘来了再说。”说着,王妈便要将竹篱笆的门关上。
“死老太婆嘴还挺硬,简直找死。”其中一个官差露出了獠牙,一脚就踹开了木门,闯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王妈惊恐的叫道:“来人啊,抢劫拉。”
“鬼嚎什么,简直是太聒噪了。”其中一个官差拔出一把短匕一刀刺进了王妈的心窝。
“嗯?你怎么杀了她?”为首的官差看着瞳孔发散,软软跌倒的王妈,皱起了眉头。
“老大,这老太婆实在太吵了,我这暴脾气上来就一时没忍住。”这名官差看着为首的官差憨厚的饶了饶头,在他眼中杀人就好像跟玩游戏一般。
“王妈,你们杀了王妈。”小土豆当先冲了出来吼叫着,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女孩看着这一幕都吓傻了。
“原来还有一群小屁孩。”杀人的官差阴恻恻笑道:“老大,你看怎么办?”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为首的官差做出了一个杀的手势,瞬间听得“噗通”几声,三个孩子尽皆到底。
“大防哥哥,仁哥哥,你们怎么这么慢,凝诗在此已经等了好久了。”当安大防、鬼面跨进醉风楼天字甲号包间的时候,发现柳凝诗早已坐于桌前笑语盈盈的在等他们了。
“柳姑娘,你大防哥哥刚从幽冥廷出来,总得花点功夫梳洗一番,否则怎么出门。”鬼面笑着用眼神瞥了瞥安大防,又瞧了一眼满桌的美味佳肴,用鼻子轻嗅道:“蓟城烤鸭、开水白菜、玉带虾仁、麻辣豆腐,醉风楼的菜色果然风格多变,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柳凝诗听得鬼面赞叹,心中暗自得意,却被一个可是又弄得疑虑又起。
“柳姑娘出自名门,对于席面的掌控自然是炉火纯青。”鬼面看着桌面酒温中冒着热气的酒壶:“这竹叶青也是香醇之物,可是看见这酒我就想起慕容离那软蛋,让人生气;不如换成烧刀子,才能尽显男儿本色。”
“鬼兄之言甚合我意。”方才安大防闻着竹叶青的酒味就嫌不够烈,听得鬼面之言忍不住叫好。
“真是搞不明白,这酒有什么好饮的。”柳凝诗白了二人一眼,突然问道:“翔云哥哥怎么没来?”
“是啊,我也正有此问?”安大防也是一脸不解。
“他呀,最近欠了同僚那么多巡夜班,总得还给人家。”鬼面一摇折扇:“这会估摸着还在跨院中来回转悠呢。”
少倾,放在酒温中的烧刀子一股扑鼻的烈酒之气在包间里弥漫开来,鬼面取出酒壶先替安大防的酒樽倒满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来来来,大防,我们先饮此一杯。”
“啊!真是好酒。”二人仰着脖子一饮而尽,鬼面又替二人倒满酒就准备再饮。
“二位哥哥,能不能少饮一点,我们还有正事要说呢。”柳凝诗敲了敲桌面,不满的瞪了二人一眼。
“凝诗说的对,鬼兄,你看?”安大防看着手中的樽酒,内心中还想再喝,却又顾虑柳凝诗的情绪,一脸为难的看着鬼面。
“哦对啊,你看这一饮上就容易忘事,亏得柳姑娘提醒。”鬼面夹了一个虾仁放在嘴里:“大防,你就先跟我们说说当时李鼠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