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化狐回到山庄中,打开了他自己的房间,有一只黑猫!
猫,从来都隐身藏在门后,躲闪着观察陌生的敌人。现在,它已经可以肯定沙化狐不是老鼠——会开门的一般不是老鼠,但只会比老鼠更凶。
在猫的一边放着成堆的空酒坛,已经有两个碎了。角落四处散落着瓷片,正在幽暗的蜡烛光线下闪闪发着光。
只见门后左面的那一张矮几上,也趴了只大白猫,是雌的。
黑猫“喵——”叫了一声,后腿蹬在门板上,奇快无匹地窜上沙化狐的肩头,难道沙化狐是这只黑猫的攻击对像?
而它竟然也知道关门教训人的方法!
“大狗!快给我下来——”
这只猫的名字,居然叫“大狗”。
沙化狐却一点也不怀疑狗就是猫,猫就是狗。因为猫狗行事具有同样的作风,它们都同样的野性难驯、难养。
沙化狐一下捏住了这猫的脖子。不知是出于善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猫尖利的爪子撩住了他的长发,越扯越疼。他开始对这样的一个玩笑产生疑心,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你胡乱去摔下猫,只会把自己的整个头皮给扒下来。
“哈哈哈。”他不由得轻轻松开了手里的活物,笑了。
“去玩吧!小伙子。”
黑猫跳下地,自个儿去找异性,玩相吸游戏。
“你真的到现在还没有忘记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子才来?”
一个声音从一面粉刷得雪白的墙上传来,一个女人从墙的另一头出现,脸上带着笑。
春风!那就像是一阵暖暖的风徐徐吹来了——醉人的笑,笑的人已经醉了,听的人,看的人也醉了。
“家歆,你别来无恙?”
那一头乱发之下的她,人瘦了,黑了,表情痴痴的,眼里放光……沙化狐偷尝了,里面有怨恨的意味。
——是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子才来?我真的还没有忘记她么?
“家歆,你怎么能够喝这么多?”直到现在,沙化狐才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手里还抓着一整坛酒,他便猛夺了过来,“噼!”的一声响用力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他却也被抽了一个耳光。
“我呸!你就像一只可怜的老鼠只会打洞——”她轻蔑地数落着。
沙化狐低着头,不敢做声……
透过窗,隐约可见外面的花园,好像有一个女孩正在偷偷摘下一朵红花。
此刻,沙化狐已端坐在一把红漆木椅上,拿着一个古旧的烟斗抽水烟。
在他的房里满屋子都贴着裸女的水彩画作,那个醉酒女人家歆蜷起了身子,安静地坐在床上,仿佛化作了一团由花瓣腐烂而成的泥。
无论是谁站在这里,大概都会感觉自己像一个满足了“窥私欲”的入侵者。
——粗粗一看,屋子里摆放着一张巨型的大床、一个很大的花瓶、一座屏风,在一张桌子上放着沙化狐从普陀山带回来的珊瑚和贝壳。这种玩物在普陀山的小摊上随处可见,不过沙化狐特地多花了一些银子叫渔民下水到海底打捞。
每隔三五年,他便会去海天佛国一趟,这是因为信佛。
平时,他也常常这么说:“往生天堂,不能够借助他力,要自己诚心念佛。”
这张桌子的旁边还有几个空空的木头大柜子,看上去随时都会散架;但其中的一个柜子里挤满了各类杂物,以女人内衣为多。
这个人无疑是风流成性的,而且童心还很重。
只见,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都堆放了几盆生命力顽强的植物,这充满童心的人沙化狐大半年才浇一次水。除了这些,还到处堆放着奇怪形状的石头、木头、瓷器以及金属,都是各类叫不出名来的杂物。
沙化狐问:“你是什么时候进到我房间里来的?”
家歆盘腿坐着,她的背影一动不动,她似乎在这里,又不在这里!
沙化狐一声叹息。
“原谅我!”他从椅上站起身,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歉意走向她。先是亲了亲她的唇,然后用宽大的手掌在她什么也没穿的身体上使劲摩擦着。
家歆表情幽幽把一杯香茶递到沙化狐的嘴边,沙化狐啜了一口,却不咽下,把嘴凑向她。
家歆在柔美的烛光下凝视对方,微微颤抖着,她的嘴唇吸向了对方的嘴唇。他们的唇舌便纠缠在一起,在滑动中寻求着什么。
……最后,家歆终于幸福而无力地栖息在松软的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