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要脸?”管事抬手指向旁边的木板,上面刻着诛邪馆的规则,“上面木板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因诛邪而死亡者,与馆内无关!”
“那是接了正常任务死亡,我接一级任务你给我来三级邪祟,因此而死亡是因为诛邪而死?是因为你们乱搞等级让我接错了任务而死!”纪雀一拍桌面,“别想给我偷换概念!”
“我看你就是来闹事的!”管事说不过纪雀,但是很生气。
“明明是你们草菅人命不把我们修炼者当回事。”纪雀直接将所有修炼者捆绑,诛邪馆内来来往往的修炼者比之前多了很多,此时听到记录处的争吵也忍不住纷纷转头来看。
“等级混乱,但凡是按照自己修为上限去接任务的,不铁是死路一条?”纪雀大声说道,“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支个牌子站在你诛邪馆门口,牌子上就写你们诛邪馆草菅人命不把修炼者当人,霸王条款让修炼者送死还不给说法。”
纪雀义正言辞地说完,管事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胡说!”
“我哪句话胡说了?”纪雀指着管事,“不赔钱你就等着吧,我马上就去搞牌子来,让你们生意都做不下去。”
管事哪里见过这种人?闹事都闹到了诛邪馆来,她到底知不知道诛邪馆的后台是谁?
但他懒得跟这种无赖多说话,只想赶紧将人驱赶走。
伸手去推纪雀,“去去去,敢在这里闹事?”
纪雀眼见着管事要来碰自己,立即将背篓往旁边一放,在他碰到自己的瞬间立刻躺在地上,开始呻吟。
管事瞪大了眼,他在诛邪馆半辈子,哪里见过这种无赖?!
“你讹我?!”管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后三个少女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她们眼里,纪雀是高高在上的学神,是其他学生可望不可及的卷王和学习标杆,是只可远观的高冷学霸。
如今长居修习院热门的高冷学霸躺在地上讹人的呻吟声直接让三人凌乱了。
原来是这样的青春期?
疯了疯了……
三人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半步。
讲真,很丢脸。
纪雀躺在地上呻吟,也不管管事。
无赖的样子让人简直没眼看。
管事也生气了,讹人讹到了他头上?
简直是找死!
“馆长,有人找事!”他拿出玉简,对着里面愤怒开口,“来讹钱的!”
诛邪馆每个城都有,幕后老板势力很大,所以修炼者就算在接任务出了事也从来没有人敢来诛邪馆要公道。
店大到一定程度,并不缺来接任务的修炼者。
因为不缺,所以其中个别因为诛邪馆的失误而死亡或者其他原因受伤,诛邪馆也不会放在心上。
对他们来说,接任务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
死了,那就是自己没本事。
诛邪馆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势力网,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普通人根本惹不起。
也没人敢惹。
所以现在纪雀在门口如此无赖行径,让人只觉得不齿。
甚至同行的少女都觉得丢脸,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又退。
只有冷温优,微微偏着头,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一切。
似乎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是见所未见的新奇。
诛邪馆的守卫在管事话音落下之后,凭空出现在了纪雀周围。
即使雀儿城是很小的一座城,但是这里的诛邪馆仍然配备了高阶修炼者守卫。
破尘级的修炼者,是整个雀儿城都凤毛麟角的存在。
其中还有一个是破尘级高阶。
整个雀儿城只有三个人达到破尘级高阶。
一是修习院院长,二是总府府长,雀儿城唯一一个达到天命者的修炼者。
第三人,便是诛邪馆的馆长。
一个年轻的男子从楼上走下来,他身着长衫,头发束起,手里拿了一把折扇,看着是翩翩书生模样。
管事见到他,立刻弯下腰,道,“馆长,此人来我们馆中闹事,非要我们赔偿什么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很显然,诛邪馆馆长对这个名头也很迷茫。
没听过。
“她接的什么任务?”馆长上下打量着纪雀。
少女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如今已是阳光明媚的春日她还穿着冬日打着补丁的灰棉袄。
还是个瞎子。
一眼便能看出她很拮据,生活窘迫。
穷苦固然可怜,但这并不是她来讹诛邪馆的缘由。
“接的安怀村槐树精的任务。”管事回道。
馆长立刻明白了,只是一级任务。
一级任务的赏金都是十个晶石以内,没有修炼者看得起。一般只有穷困潦倒的初级修炼者才会接。
还有一些就是刚突破后需要练手的人。
这两种,无论是哪种,都不配让他们放在眼里。
但那槐树精实则三级,虽然不知这少女怎么活下来的,但他并没有放在眼里。
只要他的诛邪馆闹事,就该死。
他对着旁边的守卫使了个眼色。
旁边的守卫立刻会意,身形一动便出现在了纪雀身旁,低身准备提起他就丢出去。
但人还没有碰到纪雀,突然一股力量将他禁锢在原地。
看上前的守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馆长上前,“你怎么回事?”
语罢便要亲自动手。
他双手成钳,紧紧抓住纪雀的脖子,将她拎小鸡仔一般将人拎起来,就要丢出去。
根本不顾纪雀死活。
只是……他刚抬起手将纪雀拎起来,整个人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那股来自更高阶修炼者的威压让他无法动弹。
他心中遽然一缩,震惊惶恐遍布全身。
就连头皮都是发麻的!
是谁?
竟然能如此轻松将他威压得动弹不得一点儿!
他本身就是破尘级高阶,若是想要威压他到如此境地,修为绝对在他之上。
只能是跨了大阶的天命者!
雀儿城的天命者只有总府府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