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不解,她便不能往生……我能力有限,冯老板去寻个高人吧!”
周玄沮丧的说道。
“少班主,多谢你了,这份恩情,我冯希贵绝不忘记……”
周玄没太听清楚冯希贵的感谢话,他的心神其实还在小女孩身上。
那凄楚的模样,很难让他不悲悯。
“小姑娘心绪太乱了,要是能让她心静下来就好了。”
周玄想到此处,忽然眼前凭空出现了一双金色断手。
断手一只是男人的手,一只是女人的手。
两只手捏了个手印,手背朝下,十指相接后扣出个桥洞状的拱形。
周玄并不知这双断手从何而来,只是本能的模仿手印。
手印结出后,他的手指手掌微微颤动,女孩的魂也在颤,频率幅度完全一样,像共鸣一般。
随着时间推移,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但频率却低了许多,周玄仿佛听见一阵诵经之声,经声听起来使人心绪平和。
有了经声与共鸣,女孩迷茫涣散的眼神,重新有了光,而后越来越清明,焦虑急躁一并消去,然后她轻轻的拍了拍脑壳,嘴角上咧,表示高兴,朝着里屋跑去……
“早上才会望相,我咋又会结手印了?”周玄不觉得这手印是通灵进步带来的,可这新本事哪儿来的,他真想不出来。
不过,他也没时间想了。
他跟着女孩小跑。
冯希贵问:“少班主,你要去哪儿!”
“你女儿的执念想起来了,我跟着去看看。”
听到这儿,冯希贵也抱着小儿子,跟上了周玄。
女孩跑去的地方是间空屋子,什么都没有。
她站在靠墙前半米远的距离,弯腰抓起什么,然后往一尺外的地方,轻轻放了下去……
这个莫名其妙的动作做完,她魂魄的色彩便单薄起来,直至透明、消失。
在女孩随风往生的前一刻,她朝周玄与弟弟分别挥了挥手道别。
弟弟哭起了鼻子,说:“姐姐走了,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冯希贵抱紧弟弟,问周玄:“少班主,我女儿的执念是什么?”
周玄摇摇头,说:“我看不出来,她就这样……然后这样……”
他边说,边走到刚才女孩所在的位置,弯腰凭空一抓,然后往一尺外的地方放了下去……
冯希贵已是热泪纵横,终于将那声苦叫了出来:“闺女啊,你命苦……”
“老冯,节哀节哀!”余正渊劝慰着。
“老余啊,你不晓得,这屋子如今收拾空了,可它以前是女儿和小儿子玩玩具的房间,小儿子玩性大,玩累了,躺在沙发上就睡,我女儿总会给他盖被子,怕他凉着……”
周玄和余正渊皆默然,
生前遭遇非人待遇的小姑娘,唯一的执念,便是担心弟弟着凉……
……
周玄和余正渊不愿再打扰冯希贵的悲伤,在宽慰一阵后,便要离开。
冯希贵则求周玄:“少班主,我想问问,我女儿死状是什么样子的?”
“这……”周玄不太想说,怕冯希贵接受不了。
“但说无妨,我女儿的死,不能这么算了……”
“她……这儿……”周玄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说:“被缝起来了。”
冯希贵僵在原地。
等周玄和余正渊一走,他愤怒的冲向电话,打到了明江府:“船夫,去春风巷104号通知霞儿,女儿死了,是狗娘养的「拐子」干的,这个仇,老子要报!”
「拐子」,平水府最臭名昭著的堂口,他们是阴沟里的老鼠!
冯希贵却不怕「拐子」,平水府里混出头的人物,谁还没点堂口的背景。
他的老婆霞儿,便是阴人——獠鬼!
……
美特汽车在周家班院子里还没停稳,早已等候多时的余嘉,急促的拍打着车窗。
“咋了,四师兄,狗子咬屁股了?”周玄开着玩笑。
余嘉却把一份报纸塞到了周玄的胸口:“小师弟,你这次摊上大事了!你惹到拐子了……拐子的人要清算你!”
“拐子?这名听起来熟悉啊。”周玄一回忆,想起来了。
异鬼食为天的堂口,就是拐子。
“我瞅瞅。”
周玄展开了怀里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