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外,赵佐追上了两名随从。
“公子,他们没有再为难您吗?”
“没有,走吧,速去旋门关!”
当雷振堂赶回时,入眼满地尸体。
年近七旬的老父、两位兄弟,五位子侄,以及其他雷氏族人……躺了一地!
听家人说完后,他既悲又惊,以至于遍体生寒——数进数出,于人群之中直取首领?
还回头冲我家门口钉死了老父?
这是何等可怕的人物……
旋门关,一只飞鸽扑下。
关楼上,一名高大的汉子抬手接住,面露疑色:“皇甫家有什么事……”
未久,城门楼下几骑快马赶到,为首一名议郎作使:“廷尉府急令!”
“何事?”旋门关都尉王骥问道。
“王统领,雒京有重犯赵佐走脱,请您即刻封锁关门,张贴榜文,配合廷尉府捉拿此人!”议郎道。
王骥笑道:“我可不归廷尉卿管辖,没有朝廷特令,军队不能用来办案。”
“事发突然,此贼凶极,杀人逾百,极度危险,更兼侵踏皇嗣府门,以至中枢震动!”来人取出两封文书:“除廷尉卿手令外,还有中枢尚书台之命,请王都尉过目!”
王骥接过,看了一眼后眉头直皱:“尚书台的命令我自当遵守,可为何不见兵曹加印?”
“王都尉有所不知。”来人解释:“曹尚……曹正以畏罪自杀,新任尚书皇甫龙庭尚未来得及坐镇府衙。”
“哦~”王骥眼中浮现笑意,起身喝道:“传我令,即刻封闭关门。”
“配合特使,张贴榜文,缉拿重犯。”
“择五曲人马,封锁要道!”
“喏!”
天将傍晚时,又一骑飞至:“报——”
“都尉,西边雷家庄出事,有传雒京重犯持枪破围,杀雷氏老宗主在内四十余人而去。”
“雷家庄……那算算时间,快到旋门关了啊。”王骥望着将垂夕阳。
“此贼十分凶悍,王都尉切不可轻敌!”议郎道。
“那依您的意思?”
“当列阵,前以甲士遮挡,两侧伏以弓弩,则必可杀之!”
王骥犹豫片刻,颔首:“那就听贵使的,我带人去四处搜寻,另调主力集中于关门前,由您指挥,如何?”
该议郎闻言大喜:“正好!此功立下,我自会替王都尉在朝中美言!”
督正规禁军捉一个人,这是十拿九稳的事。
王骥此时将指挥权交割给自己,简直就是送出一个天大人情,他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您明白我的意思就好。”王骥笑着靠近一步,袖子里抖出一物塞了过来:“在军中晋升太难,公是朝中人,又人脉宽阔,到时候可别将功全吞了。”
那人一愣,接着捏住王骥递来的东西,不动神色的收下,大笑:“王都尉放心便是!”
天彻底暗下。
旋门关西侧,人马密布,军士巡逻往来,戒备森严。
三骑马沿着河岸芦苇渐渐走出,远眺雄关。
借着天上月光,可见下面黑影重重,让人不寒而栗。
“糟了……”一名随从变色:“看样子旋门关已经收到了讯息,朝廷的使者跑到比我们还快?”
赵佐陷入了沉默。
朝廷使者可以走驿道,中途换马不换人,沿途每到一处都有人伺候,遇急事可一路不歇狂奔。
自己呢?
围追堵截。
“公子,要不我们换道?”
“没得换。”赵佐摇头,道:“折返回去,周明的人手调集会更多,官府的人也将出动,那是自投罗网。”
“那……”
“只能从这闯出去!”
“兄弟再如何了得,也不可能一人踹破旋门关吧?”
芦苇外侧,忽然传来声音,使得三人一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