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程知节回来了,听到这话,大大咧咧的说道:“陛下,这有何难猜的,八成是太子想问问孙神医,如何不在脸上留下伤痕。”
闻言,在场众人面色怪异。
这滚刀肉,暗戳戳的真不是东西。
什么脸上留伤痕?
放你个狗臭屁。
你这不是在内涵陛下是什么?
他们谁不是聪明人?
听话听音,看似程知节在说太子脸上有伤,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太子召见孙神医的目的,在于腿疾。
除了太子这腿疾硬伤外,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吗?
说话不说透,全靠领悟解读。
李二神色顿时阴沉下来,程知节恍若未见,依旧是混不吝的样子。
他只好再次询问,“你又是如何知道河间郡王突发疾病的?”
“臣……臣刚好在这里。”杜荷弱弱的说道。
“你在这里?你跟河间郡王有什么可交际的?”李二眉头一挑,觉得事情过于巧合,不难怀疑其中有什么故事。
杜荷跟李孝恭八竿子打不到,也没有关系,何谈在郡王府内?
魏征正准备开口,程知节先他说话了,“陛下,这小子应该是传太子教令来的。”
“太子教令?什么事情?”
“他先到臣那里传了太子教令,说是东宫要老夫遴选一子,入东宫锦衣卫学习。”
程知节跟说戏的一样,眉飞色舞,道:“后来咱们几个一碰头,你猜怎么着。”
李二侧耳倾听,等候下文。
程知节一拍巴掌,道:“合着太子殿下,要我们每家每户遴选一子,不论嫡长,送入东宫学习去。”
“杜小子到河间郡王这里来,八成也是这事。”
杜荷连连点头称是。
“陛下难道不知道?”程知节明知故问。
李二脸色铁青,“我一点不知。”
程知节这才像是知道说错话了,肃穆冷峻,不再说话了。
长孙无忌皱眉,道:“东宫锦衣卫?”
“东宫何时有的。”
“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程知节似乎是发现大新闻一样,瞪大眼睛,惊讶无比的喊道:“赵国公,太子教令没传你府上啊。”
长孙无忌哪里还不知道,程知节看似惊讶,实则是在挤兑暗讽他。
自己的太子亲外甥,要其他府上的人,却没有他家的份。
作为老狐狸的他,本来独善其身的,却也不得不在意此事,心中顿时阴沉,颇为不满太子所为。
去不去是我的事,但来不来是你太子的问题啊。
魏征等人接到太子教令的,突然发现,之前还觉得有点棘手的太子令。
这会儿变成谁没有谁尴尬的情况。
堂堂赵国公,陛下妻兄,太子亲舅舅,竟然不在此列。
这可就太有意思了。
众人意味深长,就连李二的眼神也有点耐人寻味。
气氛有点诡异。
程知节冒完坏水后,眼睛就在乱瞟,看看李二,又看看其他人,最终眼睛突然落在杜荷的腰间。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小子来府上的时候,腰间就挂着两个锦囊。
两个都很好分辨,一个是他自个的,一个是出自东宫。
挂着两个,东宫给他的什么宝贝不成?
“贤侄啊,你这腰间挂两个锦囊干什么啊?”
程知节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语气颇为亲切的说道:“老夫瞧着,有个是东宫的,太子殿下给你什么好东西,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