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实话实说。」
不知道是不是对马魁怨念深重,汪新居然不喊疼了。
「老秦,你说这老小子手上的劲怎么这么大?你昨晚是怎么制服他的。」
「怎么?想学啊?」
「想!」汪新毫不犹豫的说道。
秦浩眉毛一挑:「那我可得收点学费。」
「你这叫趁火打劫,刚从我这骗一顿酒还不知足,我那点工资都叫你给吃了。」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喝你几顿酒嘛,至于记这么牢,再说了我也不让你白掏钱,那不是还传你绝活嘛。」
汪新嘴角抽了抽:「什么绝活?」
「咳咳,好久没吃过烧鸡了。」
「我看你像烧鸡。」
「那算了,等什么时候你再被那马魁欺
负的时候,再想学可得两只烧鸡。」
「我会被他欺负?开玩笑,回头再碰上你看我怎么虐他。」
「还嘴硬呢,下回别找我给你推拿。」
正说话间,乘警室的门被敲响,一开始秦浩还以为是列车里又发生了什么案子,结果打开门一看是列车广播员姚玉玲。
「小姚啊,你怎么来了?」
姚玉玲两颊绯红,犹如含羞待放的野百合:「我听说汪新昨晚受伤了,就想着过来看一眼。」
「咳咳,小姚你别听他们瞎咧咧,我啥事没有,好得很。」汪新赶紧装作一副生龙活虎的姿态,结果却由于太激动牵动了手腕上的伤,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都这样了还嘚瑟呢,快消停的吧。」秦浩一阵摇头。
姚玉玲也劝慰道:「汪新你别动了,疼得脑门子都冒汗。」
「我我那是热的。」汪新可不想在女孩面前丢了面子,特别还是个漂亮女孩。
「咦,小姚你怎么在这儿?」
牛大力匆匆赶来,他是列车的司炉工,也就是俗话里说「烧锅炉」的,人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还有些奇怪,不过为人热心肠,乐于助人,就是有时候经常会弄巧成拙,闹出不少笑话来。
「哦,我这不听说汪新受伤了嘛,就来看看他,没想到小姚你也在啊。」
秦浩一阵摇头,这牛大力的眼睛里就只装得下姚玉玲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连续穿越好几个世界,都能碰到这种恋爱脑。
「啊,那汪新没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就先走了。」姚玉玲对牛大力压根就瞧不上眼,找了个借口转身就走。
「人都没影了,还看呢,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牛大力被秦浩这一打断,立马从美梦中清醒过来,忍不住埋怨:「老秦,你怎么也跟着他们学坏了。」
汪新调侃道:「牛大力,这可不怪老秦,他说的实话,刚刚要是老秦不把你叫醒,你那眼珠子真就快掉地上了。」
「你们就寒碜我吧,我不怕告诉你们,我牛大力就是稀罕姚玉玲,我这辈子非她不娶。」牛大力也是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秦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力啊,可别怪我给你泼冷水,人家姚玉玲的心思可没放在你身上。」
「那怕啥的,我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姚儿一定会被我感动的。」
见牛大力还在自我感动,秦浩一阵扶额:「算了,你爱咋滴咋滴吧。」
「对了,你不说来看汪新吗?空着手看啊?」
牛大力一拍脑门:「这不我弄了俩烤地瓜,汪新你凑合吃点吧。」
「你可真有意思,我这手受伤了,你给整俩地瓜。」
「咋地,吃啥补啥,还得给你弄俩猪蹄?人家大力过年才能吃上一顿猪蹄呢,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能有俩地瓜不错了。」
「嘿,这不大力给我的嘛,你咋还给吃上了。」
「那我不给你推拿嘛,这玩意多消耗体力,不得补补。」
「行,你可真行,俩烤地瓜也抢,整个一饿死鬼投胎。」
三人一阵打趣,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下午,列车从哈城站返程前往宁阳,一路上风平浪静,汪新手受了伤,在拥挤的车厢里不太方便,秦浩就替他多担任了一些巡逻的任务。
到了第二天下午,绿皮火车呜呜冒着白烟驶入宁阳车站,秦浩一行在送走所有乘客后,也终于可以下班了。
由于火车的特殊性,在列车执勤的列车员、司机、乘警需要长时间待在车厢里,基本上一趟就是一来一回,像宁阳到哈城这趟不算远,来回加上中途列车停靠的时间,差不多要
30个小时,路程更远的线路来回甚至需要半个月。
所以一般来讲,是上多少个小时,就可以休息多少个小时。
秦浩跟汪新回到铁路派出所报道后,获得了30个小时的假期,不过这个假期也不是一定的,遇到紧急情况,还是要提前回去上班的。
「别说哈,老秦你这手推拿的手艺是跟谁学的?还挺好使,我这手腕没那么疼了。」
「怎么样,这顿酒不白喝你的吧。」
汪新翻了个白眼:「瞧你那样,放心吧,我这回去跟我爸打个招呼就请你下馆子,瞧给你馋的。」
秦浩半开玩笑道:「那没办法,谁让我没摊上你那么个好爹呢,副段长一个月工资六七十块,你肯定是不缺嘴的。」
「少扯淡,一个月就那么点肉票,光有钱有个屁用,再说了我都工作赚工资了,还能用我爸的钱?」
二人相互调侃间,已经来到铁路大院,在这里住的都是在铁路工作的职工跟家属,一路上不少熟人都跟秦浩跟汪新打着招呼,还有一堆小孩,围着汪新要好吃的。
直到汪新从兜里掏出一小把大白兔这才让一群馋孩子心满意足的离开。
「你小子跟我这哭穷,转头还有钱买大白兔。」
「我妈走得早,我爸一个人带着我不容易,要不是院里这些街坊邻居照顾,我哪能考上警校,做人得饮水思源,你说呢?」
秦浩不免感慨,70年代末的老百姓真是淳朴得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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