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场中的吴隐此时此刻并不知晓柳悦的所思所想,若是知道的话,想必也只会以苦笑以作回应,他深吸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应该差不多了吧。”
由于先前的约定之言,即使天舞真切清晰地听到了吴隐的这一番话语,也无法与之交流,她心念一动,转身询问道:“魇,你清楚吴隐要做什么吗?”
闻言,魇方才从之前的恍然状态回过神来,望向眼前的天舞,如实回答道:“他未曾向我提起过有关‘三招之约’的事情,所以我自是不知,不过根据我的判断,现在的吴隐根本挡不下华堕的第三招,这还是正常情况下,如果华堕突然不惜拼上性命动用自己异佛的实力的话,恐怕吴隐是凶多吉少,好在其精神世界中,有你我存在,他的安危还不必太过担心,而且以我所见,柳悦对于吴隐也是视若珍宝,若是华堕做出逾矩之事,他必然不会熟视无睹、袖手旁观的,可是......”
话未说尽,魇却是闭口不言,不愿再继续说下去了,所谓关心则乱,大抵上说的正是天舞而今的心情,她再无那不久之前的清冷平淡的模样,急忙回问道:“可是什么?”
说完,魇饱含深意地望了她一眼,喟然长叹,而后回答道:“可是以吴隐的性格又不愿负了对星语的承诺和对你的约定,所以我想他会做出极其危险的行为来硬撑过最后也是最难的一招,说起来,以他五种力量的实力层次,也到了瓶颈所限,莫非吴隐是想临阵突破?”
话罢,天舞螓首微摇,美眸间不禁流露出几分担忧之色,否定地回答道;“这不可能,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所以在突破时所处之界才会降下劫难作为考验,在身为第一王界的异界更是如此,因此异界的劫难又是最难渡过的,阴气你应该比我更为熟悉,而精神力的劫难在人境五阶的时候吴隐就已亲身经历过,若非他心智异于常人,幻象中又有虚假的我的存在,只怕便已殒命于此,而精神力大境界的突破较之中段更是难上加难,真气方面我略有耳闻,没有功法和心决,强行突破,简直是闻所未闻,至于魔力,我想残殇或许比我们更加了解,残殇,你到如今还不愿现身么?你是想要眼睁睁看着你的主人死在今天么?”
言尽,魇心头一紧,天舞自始至终一直望着遥远彼端的虚无之处,魇也知天舞并非无意为之,于是也跟着照做了,不多时,在精神世界的彼岸,残殇高大壮硕的身形与心魔世界晦涩不清的轮廓便在两人面前依次浮现。
残殇轻咳几声,脸上带着几分歉疚之意,如是回答道:“此非吾愿,只因我所身处的心魔世界天然与你们所在的精神世界对立,我又刚刚觉醒不久,力量尚未恢复到往日的最佳状态,只是这样远远相望便已经是我的极限,还希望二位不要怪罪于我。”
语毕,天舞暗中起意,顺势旁敲侧击道:“自是不会如此,不过我想知道以你全盛时期的实力在这异界是何等位阶?”
残殇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吴隐大人所往之处极罕,所见之人亦少,较之柳悦罗辑陈弑之辈自可轻松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