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如今的身份,无需再披着马甲出门,就算李瑾瑜要穿马甲,何君琪和江玉燕也会把一切显露出来。
如果不披着马甲,这个身份又着实有些讨人嫌,便只能尽量保持低调。
李瑾瑜不想搞事的时候,沿途自然不会出事,安安稳稳游玩数日,到了一处清幽的竹林,正是聋哑谷。
聋哑谷四周是陡峭山势,不过这自然难不住李瑾瑜,一手抱着一个,足尖点在竹叶之上,无需借半分力,便能登萍度水,凌波虚度,恍若神仙。
事实上,何君琪和江玉燕,也能轻松攀援陡峭山势,只不过李瑾瑜愿意抱着她们过去,二女自然不会拒绝。
聋哑谷发出的请帖极多,往来的武林人士已经不少,这些人有的从上过有的从下过,如李瑾瑜这般,踩着竹叶便能过山,绝无半个可以做到。
待到看清李瑾瑜形貌,却又觉得这位爷至此,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还有些人心中惴惴,这位爷走到哪儿死到哪儿,不知今日死的会是谁?
苏星河见李瑾瑜来了,不敢有半分托大,又聋又哑的聪辩先生,直接开口讲话:“苏星河见过侯爷。”
他被丁春秋逼迫,做了几十年的哑巴,言语有些生硬,不过逍遥派弟子的礼仪仪态,却是非常的优雅。
李瑾瑜道:“见过聪辩先生。”
嘴上客气,心中腹诽,这货应该就是原剧情中,天赋最差的废柴了吧!
无崖子请人破珍珑棋局,目的是找一个厉害的徒弟,清除逆徒丁春秋。
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为何不直接把功力传给苏星河呢?苏星河是无崖子大弟子,传给苏星河不是更好?
就算不传给苏星河,苏星河麾下还有八个弟子,总有一个合适的吧?
无崖子觉得,他们都是废柴,就算把功力传给他们,也打不过丁春秋。
要知道,丁春秋只学了逍遥派武功的皮毛,天山六阳掌、北冥神功、凌波微步等高级货,一个也不会。
在这种情况下,灌顶苏星河七十年功力,再加上逍遥派那些高级武技,仍旧打不过丁春秋,除了废柴之外,李瑾瑜找不到别的任何形容词。
至于说惧怕丁春秋的剧毒,他有剧毒你就没有神医么?你这神医是干什么吃的?神医难道是吹出来的?
再者说了,逍遥派的武技,都是一等一的高级货,都是上等的武技。
近战怕毒,那就凌波微步闪避,然后用天山六阳掌和白虹掌力,远距离攻击丁春秋,保管把他拍成肉饼。
可惜,这些战术,无论苏星河,还是他的八个弟子,无一个能做到。
隐居这么多年就是在弈棋,而不是研究解毒丹、避毒丸,也没有苦修天山六阳掌,这些时间拿去练武,就算脑子笨如猪,也能和丁春秋过几招吧?
你到底想不想报仇啊?
不是说逍遥弟子选择甚严么?
怎么苏星河一脉都是武道废柴?
苏星河不知李瑾瑜腹诽,反而觉得李瑾瑜在此,不怕丁春秋捣乱。
就算李瑾瑜打不过,他背后的千军万马,也能把丁春秋剁成肉酱。
呵呵!
想得太多了!
李瑾瑜一巴掌下去,如果没把丁春秋午饭拍出来,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丁春秋中午没吃饭。
聋哑谷下棋的俊杰不少,此时在与苏星河对弈的是许久不见的段誉。
段誉这些年在中原历练,比当初成熟许多,言行举止颇有几分威严,倒是很像那些投笔从戎的书生。
一身真气光华内敛,显然经过长时间的苦修,这个不喜武功的痴人,经过无数历练后,终于还是下了苦功。
对弈十几手过后,段誉自知破解不了珍珑棋局,主动投子认负。
此后又有数人上前破局,结果无论何等手段,都没能破解,若想用歪门邪道的功夫,反而会为棋局反噬。
轻则重伤呕血,重则精神崩溃。
段誉小声道:“这个珍珑棋局,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李瑾瑜道:“人家苦心钻研几十年的棋局,若是被人抬手破去,不免太过打击人,况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实的解法,应该从棋盘外找寻。”
段誉道:“什么解法?”
李瑾瑜道:“弈棋以什么为胜?”
段誉道:“子多为胜。”
李瑾瑜道:“既然如此,如果我一子落下,把对方所有棋子全部都震裂成齑粉,并把对方震得不能动弹,让他一子不能落,算不算是我赢了?”
段誉讪笑道:“李大哥还是这么的离经叛道,此非弈棋之道也!”
李瑾瑜道:“你以为苏星河要找的是弈棋高手?万一他需要的也是武道高人呢?只是手段显得南辕北辙。”
说话功夫,远处传来锣鼓声。
定睛看去,却是一队敲锣打鼓熘须拍马的家伙,横冲直撞走了过来。
为首两人举着两面旗帜,一面旗帜写着:星宿老仙,法驾中原;一面旗帜写着:德配天地,威震寰宇。
看这喧闹排场便知道,来人是星宿派弟子,以及星宿老仙丁春秋。
大师兄摘星子高声呼喝,极尽手段熘须拍马,只吼得嗓子都要冒烟。
丁春秋捋着白须,眯起了双睛,薰薰然,飘飘然,有如饱醉醇酒。
却是从星宿海至此,沿途遇到有名门大派之地,丁春秋便让人把旗帜锣鼓收起来,万万不可招摇,到了深山老林清净之地,才能听几句熘须拍马。
如今到了聋哑谷,周围没有什么绝顶高手,自然是要好好地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