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的枪杆、乌金的枪头,枪杆上还镌刻着朵朵白云,而枪头处略微凸起,多了个拳头大小的圆球,却是赤金色。
“小师弟,试试这把枪如何,老龙王还心疼了半天呢。”
孙悟空随手将长枪抛给了李治,李治伸手接过,在手中掂了掂,大约有五千来斤,此时的李治如果正常使用,稍稍显得还重了些。
“多谢大师兄,好兵器啊,似乎还是火属性的枪?握在手中,小弟能感觉到它的激情与高傲,真是一件不错的宝物,不知此枪可有名字?”
说是宝物,其实不过是一件上品法宝罢了,连后天灵宝都算不上,比起孙悟空手中的如意金箍棒,不知要差了多少等级。
那可是大禹治水时所用的宝物,妥妥的后天功德灵宝,虽未能后天返先天,但在三界之内也算是能够排得上号的。
“嘿嘿,小师弟喜欢就行,它的名字叫做‘乌云霸日枪’,似乎老龙王刚刚入手没多久。”
“虽然只是一件上品法宝,但是具备火属性,对付某些妖怪还有特殊加成,够你使用一段时间的。”
孙悟空说着,还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如意金箍棒,无论什么好兵器,在他眼中都比不过他这根棒子。
“‘乌云霸日’?好名字,多谢大师兄赠枪——”
李治挽了一个枪花,再次抱拳,正式地向孙悟空谢道。
“嘿嘿,等有时间了,咱们再好好较量较量,先去捉了那个憨货要紧。”
见到李治真的喜欢,孙悟空才放下心来,庆幸自己没有白忙活一场。
“那个肥头大耳的憨货,你给俺老孙出来——”
孙悟空直接堵着“云栈洞”的大门,向里边喊话道,那嚣张的气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妖怪呢。
“弼马温,你多管闲事,天下那么大地方你不去,为何偏偏要到俺老猪这里来捣乱?”
许是被孙悟空打怕了,无论孙悟空在外怎么叫骂,那黑厮就是不肯出来。
“云栈洞”的大门已经被金箍棒打破,从外向内看去,隐隐能发现大门后还布下了数道禁制,更有刺鼻的味道传出。
“好叫你这憨货得知,俺老孙如今保了大唐西去取经的僧人,恰恰路过三百里外的高老庄,才听说了你抢娶民女之事。”
“俺师父乃是出家之人,自然是慈悲为怀,与人为善,老孙我更是喜欢捉个妖怪玩玩,这不就来找你了嘛。”
孙悟空也没隐瞒什么,自从戴上“紧箍咒”之后,外表看起来没什么,猴子的内心深处,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再回想之前的种种,他更觉得恐怕一开始自己就被人算计了,无论是大闹地府、大闹天宫,以及困压五行山。
自己被唐僧解救了出来,戴上了“紧箍咒”,又连遇“鹰愁涧”、“观音寺”之事,他的心中慢慢有了一丝明悟。
要知道,孙悟空那是“混世四猴”中的“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
只是更多的时候他不愿意去多想,只凭着一腔热血在做事,倒是李治的出现,让他真正地感觉到一丝温暖。
而面对“云栈洞”里那个憨货,孙悟空隐隐觉得,此妖恐怕也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就直接报出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妖怪?你才是妖怪,你们全家都是妖怪!你说你是在保护西去的取经人?还是从大唐来的?你可不许骗俺老猪!”
听到孙悟空说完,里边那黑厮居然已经来到了洞口处,只是内心还有些不落稳,就没敢直接出来。
“憨货,你也不打听打听,俺老孙走得端、行得正,何曾做过虚言欺人之事?”
“这个……”
那黑厮好像还是有些犹豫。
“里边那位仁兄请了,在下李治,乃是大唐陛下膝下第九子,封号晋王。大师兄的确是大唐西行圣僧的大徒弟,而本殿下也一同从长安至此,足以作证。”
李治适时上前答话道。
里边那位的性情他太了解了,看着粗枝大叶的,内心却很是小心谨慎。
那黑厮这才有时间去观察李治,的确是一个人族,而且身上还带有皇家气息,应当错不了。
“不瞒二位,俺老猪原本是天上的‘天蓬元帅’,因触犯了天规被贬下界,却错投了猪胎,才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不过,早早的观音菩萨就来过此处,并告诉我大唐将会有一位高僧到来,前往西天灵山拜佛求经,要俺老猪在此等候,顺便给他做一个徒弟,一路护送西行、同证西天。”
这时,那黑厮已经从“云栈洞”里出来了,手中依然拿着九齿钉耙,身上的衣服刚才打斗时被扯破了不少,看着有些滑稽。
“哈哈哈,那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原来咱们都是师兄弟啊,小弟见过二师兄——”
李治最会来这一套,更何况假模假式地憋了大半天,终于能相认了,他岂能不抢在前边?
“大师兄,二师兄,可能饮酒否?”
这时候,李治已经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接连拿出了三坛美酒,都五斤装的样子。
“这个……受菩萨指示,俺老猪已经断了‘五荤三厌’,难道还能……”
天蓬有些犹豫,又有些期待。
“我说你这憨货,在师父面前当然是不能喝了,这背地里嘛……”
作为大师兄,孙悟空没再说下去,而是直接用行动来代替了。
“嘿嘿,嘿嘿,俺懂了,多谢小师弟。大师兄,小师弟,来干——”
“云栈洞”外,三人清理出一片空地来,席地而坐。
好吧,还是李治讲究,坐了一个蒲团。
“天蓬,既然你也是师父的徒弟,喝完酒之后,咱们就烧了此处的洞府,再到高老庄写一个退亲文书,跟着我们一同西去吧?”
干掉半坛酒之后,三人都微微有些醉意。
这可不是普通的水酒,而是经过李治二次加工的,更是采用了后世的蒸馏技术。
三人又没运功相抗,要得就是这种微醺的感觉。
“大师兄,小师弟,这‘云栈洞’可以烧,西天自然要去,但是,与高小姐的退亲文书,却万万写不得啊。”
天蓬一口气干掉了五斤蒸馏酒,整个人面红耳赤的,在如此粗犷的外表下,李治却仿佛感受到了一颗柔软脆弱的心?
“二师兄,为何这样说,难道此事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李治将自己那坛酒又递给了天蓬,八卦的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你们可知,俺老猪为何会被贬下界?”
“你们可知,这‘云栈洞’原本是何人所有?”
“你们可知,那高小姐她又是何人?”
“你们可知,高小姐如今已经怀上了俺老猪的骨血……”
......
坛举酒已干,坛落碎成片。
不为冬意浓,只是雪花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