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方骅,问道:“大人,她脖子上的淤青,是被人掐出来的吗?”
方骅快速看了看,收回眼才道:“不像是掐的,倒像是被人用东西使劲打出来的。”
云清泠被抬走时,脖子后方,还有手臂上大面积的瘀痕全部露了出来。
那痕迹,一处比一处看起来让人心惊。
“怎么没瞧见这云清泠的相公?”珊瑚好奇地问了一嘴。
冷萤心里也觉着奇怪,照理说昌县也不算大,自己妻子死了,用跑得也该跑来了。
何况她那相公,不应该就在这条街上卖糖人吗?
“走吧。”方骅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开口催促道。
“去哪里?”冷萤看见陈全附在方骅耳边说了几句话。
“县衙找张志。”
他的同年,昌县的县丞,亦是苏婉琰画像上的那个人。
冷萤点点头,心里还在想着要不要将在琴室里发现的事情,说与方骅与珊瑚知道。
“云清泠!”
一男子的声音从远至近传来。
还未等他们转头,一道残影从三人身边掠过,直直跑进了琴室。
“黄二斤,你这个奸夫!是不是你杀了我兄长?”
那男子毫不避讳,完全不怕说出的话被人听见,扯着嗓子一脚踢开了琴室的门,“黄二斤,你给老子滚出来,敢做不敢……”
不知他是不是看见了琴室里的场景,原本粗鲁的话语戛然而止。
那男子嗓门极大,三人就算站在原地未动,也听见那人因为激动变了音调,“王八蛋,你以为用几根丝线绑着自己就能赎罪了吗?”
话音刚落,琴室外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椅凳倒地的声音,其中夹杂着黄二斤的几声哀嚎,“你大嫂刚都死在我门口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欺负我……哎哟……怎么什么人都能给我两下啊!”
“大嫂?”冷萤抓住了黄二斤说话的重点。
看了眼另外两人,问道:“黄掌柜嘴里的大嫂,不会就是云清泠吧?”
“可是……”珊瑚伸手绕了绕自己耳旁的发丝,开口道:“他刚才说,他兄长死了?他兄长不就是……”
“云清泠的相公。”冷萤配合着与她一唱一和。
“好家伙!”珊瑚一拍手,板着软乎乎的小脸冷冷笑了下,“呵……方大人是学过什么夺人魂魄的术法吗?走哪哪死人,是想着多破案多立功呢?”
听她冷嘲热讽的语气,方骅也不动怒,他慢条斯理地回了句:“你不是?”
“你!”他三个字就将珊瑚堵得哑口无言。
冷萤这时,在两人身旁淡淡来了句:“我好像也是……”
一瞬间,本来还剑拔弩张的两人,同时卸下眼中的杀气,随后无可奈何地看向她。
呃……这架应该是吵不起来了。
“那,去听听墙角?”她邀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