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唐剑秋,能成为指挥使也有一定原因;
他的师父正是陆逵,原锦衣卫指挥使,而后担任安远将军,其父在世时为锦衣卫都指挥同知,妻子为吏部尚书吴鹏第五女。
师祖爷陆炳地位更是恐怖,都督同知陆松之子,其母为明世宗朱厚熜乳母,本人掌锦衣卫事、太保兼少傅、左都督,与皇帝一同长大,为儿时玩伴,嘉靖十八年救出明世宗,从此得到了陛下宠信。
陆炳,年纪最小,却最为持重,年仅二十八岁就成为了锦衣卫指挥使,朝野上下都敬畏他,而他纵横权斗,一生不败!
正是因为有这样一层强硬关系,唐剑秋才能被师父安排职位升迁,成为镇抚使;
“母亲,一会儿随我来后厨一趟。”
唐剑秋自然是了解顾氏性格的,若非亲眼所见怕是不会信服的。
即便不清楚唐剑秋所为何事,顾氏并未多问,抬了抬鄂首应允下来。
大约两盏茶过后,先前那名为初五的丫鬟鬼鬼祟祟。
她试探性的看了一眼四周,畏手畏脚,确认无人发现而后将精心准备的白色粉末倒入陶罐之中。
初五像是看到最终结局,似笑非笑,殊不知这一幕已被唐剑秋三人目睹。
那护主的霍管家哪能容忍初五这般胆大滔天?当场就将她压制在地上,如视恶仇一般,狠踢了初五一脚。
初五本就娇弱,怎招架住一男子的力道?哀嚎一声,而后低声啜泣。
要说这初五还算硬气,倒也没有太过惊慌而又失神,有的不过是计划败露后的不自在。
“我……奴婢不知霍管家这般冲动所为何事?怎的惊动了四少爷和大夫人?”
“唐家待你不薄,如今人赃俱获,你这贱婢还敢抵赖?”霍管家怒喝一声,面容在过于愤怒之下产生狰狞。
初五做贼心虚,许是太紧张,眼神飘忽若定。
如今这种局面人证物证都在,何况被亲眼抓获,初五自然没有了开始那般气焰,娇躯抖个不停。
她太清楚身为锦衣卫待人手段了,何况还是北府镇使的唐剑秋,有一万种手段让她生不如死。
霍管家正准备扬手掌嘴,唐剑秋却做了一个就此打住的手势,“且慢,你一介丫鬟哪来的胆子敢谋害大夫人?说出幕后指示还让饶你不死!”
唐剑秋虽是笑着,可对于初五而言如同索命的阎王,令她恐惧不已。
“奴、奴婢……是奴婢搞错了!”初五很是害怕,身体止不住发抖。
“你不承认没事,我自有办法撬开你的嘴!”
北镇抚司虽然有抓人的权利,但凡事也要讲证据,何况在那些外人眼中锦衣卫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如若不拿出些证据自是没有办法让那些人心服口服的。
唐剑秋刀眉一横,当即一怒,“不说是吧?好!霍管家,把她拉出去卖到听花楼,让她永世为妓!”
初五一听那还得了?让她在那种地方苟活还不如叫她去死了呢!
“不——不要啊四少爷,我招,我全都招了,是、是马夫阿文授意的,他对我有男女之情,他许诺只要我帮他做成了这事他就带我远走高飞。”
“动机?莫非是凯觎我唐家财产?”
这种类似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为了一届马夫竟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实在不可原谅!
“我……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没等霍管家出手,那初五倒是率先抬起玉臂,对着软嫩的脸颊来了一套左右开弓。
唐剑秋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如同杀神在世,语气稍冷:
“真是没有想到,唐家居然养着你们这样的蛀虫,一小丫鬟和马夫竟有如此大的威风,真当我唐剑秋是傻的?”
“我……奴婢不敢,请少爷饶命啊!”
似是察觉到这样并无多大用处,初五连忙跪下磕头请求对方饶恕。
唐剑秋面不改色,随即命令起了一旁的霍管家,
“去!把这贱婢和马夫给我关进柴房锁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给他们开门!”
“是!”
“少爷饶命,四少爷饶命啊!”
初五如同拖死狗一般被人强制带走,而后声音渐远。
顾氏万般忧愁,似是有所顾虑,愁眉一皱,不自在道:“秋儿,此事真是初五干的?”
初五跟了她也有几年,不说特别信任,至少待她不薄,所以才会将其安排在小少爷身边,可不曾想不过是引狼入室。
“还请母亲大人,放心此事上有疑点,还请恩准孩儿些许时间,他要一定抓到了幕后主谋。”
唐剑秋好歹也是北政府使,缉拿人数少说也有上千,又怎会轻信于一小丫鬟表话?
他认为,此事定有蹊跷!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取证,既然这药物上还有残渣,再结合先前大夫开的药方,两者相互结合必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收集好罪证后,唐剑秋又拿起了大夫开的药方,随后启程快步前往名医李时珍之孙李树初所在之地。
本是打算前往蕲州,不曾想在半路恰巧偶遇了李树初,如此一来正好。
见到来人唐剑秋不慌不忙,摆出最为恭敬的一面,将双手护握合于胸前。
“李大夫,失敬失敬,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你也知道我这性子,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劳烦您看一下药方,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两人品级相仿,不过是一个从四品,一个正四品;
李树初连忙回礼,而后接过唐剑秋手上的药方。
“好说,嘶……这药可是郎中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