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叫骂着短命的负心汉,无人对此产生怜悯,可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多少也是有些发毛的。
不过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被人押送至刑场后柜子手如往常一般看着。
刽子手提着那让人闻风丧胆的鬼头大刀,另一只手拿着一坛酒,临行前先喝酒壮胆才是。
再看看坐在位上的县令,摆出一副大爷的架势,并未过多询问,很是轻蔑的看着即将被带入刑场中的人。
而那些不明所以的群众各有分说,全都是在说他坏话的,并没有人替他打抱不平。
也不知是没有亲友还是怎的缘故,以至于临行前都没有人来看望他。
这名皮肤黝黑的男子只得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仰望着天空,似乎在向上苍诉说着自己的冤屈,悲愤不已。
他的身后还插着一块亡命木牌,上面清楚的写着:立斩杀人罪犯方子腾!
既已在刑场中也该认命才是,无论是否有冤屈也必须如此,而他也只恨这世界之大,没有自己的落脚之处。
临死前他朝着天空喊了一番话,似乎是在把这段时日所蒙受的冤屈和苦水倾吐而出:
“我方子腾有冤,我方子腾有天大的冤枉啊!”
似乎觉得这还不够,方子腾更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补充了一句:
“神仙爷爷,我命不该绝啊!难道说这天下真没有替我平反冤屈的好官吗?
神仙爷爷,请睁开眼看看我啊!”
任凭他如何呼喊都未曾得到回应,除非苍天有眼,不然又怎能看他饱受冤屈?
然而,这地方县令只觉得有些心烦,如今算一算时辰已经到了午时三刻,是时候问斩了。
“时机已到,行刑!”
方子腾心灰意冷,他闭上双眼,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在那之后,刽子手举着手上的大刀,准备一刀下去将其斩首。
见时机差不多了,县令拿起了放置在内的斩首令牌,而后将其丢置在地上。
只能听到这签令牌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方子腾几乎都紧张的冒汗了,而刽子手正准备一刀祭出。
“刀下留人——”
就在这时,身着黑色官服的男人利用轻功飞身而来。
来到刑场后,他干脆一个唐刀过去,挑开了刽子手手上的武器!
鬼头大刀随之落在地面,发出声响,显得从容而又不失其魄。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劫法场!”
县令当场怒了,恨不得现在就叫人将其拿下。
“鄙人锦衣卫试百户,奉北镇抚司镇抚使唐大人之命,暂缓一切死刑!”阿飞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物证。
当看到对方拿出北镇抚司令牌的那一刻县令彻底蔫了气,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得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周边的群众见情况竟是这般纷纷小声议论,又不敢言语过激,就怕惹的这县老爷不快,当场给自己吃几十个大板以示惩戒。
起初方子腾是没了希望的,可如今听到这样一句话时顿时来了兴致。
他破涕为笑,挤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仰望天空,不自觉的感慨一句:“我命不该绝啊!”
阿飞不过是看了一眼险些成为刀下亡魂的人,而后对着县令开口说道:“今日可是只有他一人被判死刑?”
县令见状很是恭敬的拱了拱手,干脆如实说道:“正是。”
“还真是邪了,真有兔顶加冠一说。”阿飞小声嘀咕了一句。
起初他是不信的,直到昨日见到的再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貌似还真是如此。
“大人,您说什么?下官不明白。”
县令冷汗直流,他以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冷汗都流了出来。
阿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摆手说道:“无事,自言自语罢了,此人身犯何罪啊?”
“杀妻。”
简短的两个字就能说明事情的严重性,阿飞听后故作惊讶,俨然一副了不得的模样。
“此人竟如此丧尽天良,话说你可有证据证明?”
县令听后瞬间噎住,“这……可是他招供了!”
阿飞听后怒眉一横,随即上前,一把拍掉了县令头上戴着的乌纱,用唐剑秋的口吻痛斥着他的种种恶行:
“你这狗官!无凭无据怎能如此草芥人命!枉你为地方父母!当是枉批了你这身官衣!依我看这分明就是将人屈打成招!
不行,此事我得跟唐大人如实汇报才行!别人可就没有唐大人这么好说话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