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拥有魔法与斗气的奇特世界里,一切基础自然法则依然有效,当然,有个前提,不能与魔法和斗气的力量相冲突。
葛尔林西亚不由得对这个比她小了七八岁,见识却远超过她的小男孩的种种奇思妙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当然,他们的话题不可能不提及铠甲战士的训练方法,但捷尼尼特对此讳莫如深,她试探了好几次,却什么都没问出来。
一个月明星朗的月夜,杨少峰同样以捷尼尼特的身份,坐在草地上与不少将官士兵们一起闲聊着,突然他愣住了,愣在原地足有两三刻时,什么也不说,一动不动地看着北边的星空。
任凭众将士如何叫他催他,他也没有反应。
他看到了北边的7颗亮星。那并不是他熟悉的勺子形北斗七星,但他认出来了,那依然是北斗七星,铁铲形的北斗七星。
他曾在一本杂志上看过,天文工作者们依据北斗七星的运行速度和方向,推算出来十万年前与十万年后的北斗七星的形状,他看到的,与十万年后的那个形状依然有所区别,但是他可以精准地判断出,眼前的七星,正在由他熟悉的勺形向十万年后的铲形演化。
按勺柄遥光星移动距离估算,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他曾经生活过的21世纪之后的大约六万年的样子。逐月大陆所在的时空,应该是他前世的6万年之后。
依照这个逻辑,他的目光移向整个星空,通过那些易于识别的明亮恒星,逐步认出一些变了形的星座来,诸如牛郎星所在的天鹰座和织女星所在的天琴座,以及两个星座之间那一条荧光闪闪的银河。
逐月大陆所在的星球,很可能依然是地球,六万年以后的地球。
当然,仅凭星空相似,杨少峰也不能确认这里一定是地球,且不说在火星或金星上,也能看到近乎相同的星空,就算在离太阳比较近的一些恒星系里,看到北斗七星也是近似的。
在广褒的宇宙尺度上,几十上百光年,也只是微不足道的误差。
但是,这里一年分四季十二月,恰好365天,而且一昼夜时长也和地球几乎一致,由此,杨少峰相信,这里就是地球不会错。
而逐月大陆,从纬度和气候来看,多半是亚欧大陆。
至于天空中的双月,可能是那颗他熟悉的月球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打碎了重组而成的吧,这样才好解释两个月亮相互围绕着运行,形成“逐月”天象。
这些他只在自己心中盘算,没有对任何人说,也许将来看一看官方绘制的逐月大陆地图,就清楚了吧。
“捷尼尼特,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杨少峰没有回答,而是故作神秘地说:“你们看,夜空那一道亮闪闪的荧光,像不像一条河,河的两边,各有一颗明亮的星星,其实,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只是被狠心的天母划了一道天河,将他们分隔在两岸,难以相见……”
一段牛郎会织女的故事讲完,杨少峰一抬头,便看见几双通红的眼睛,雪尔琳娜,葛尔林西亚,还有一些年轻的女兵和稚气未退的少年兵,眼角都挂着泪珠。
身后听故事的人多了好几圈,甚至有从别的方阵过来的人,也听得入迷。
见杨少峰停下来,葛尔林西亚催他:“后来呢,他们两个就一直见不到了吗?”
雪尔琳娜也问:“那天河上有没有桥啊?”
“有的,有一座神奇的七夕桥,会在每年的7月7日这一天的晚上出现,那是天下的有情人们,用他们心中的幸福化作一只只飞鸟,名叫幸福鸟,那些鸟儿会搭起一座跨越天河的桥,让他们在桥上相会。天下幸福的人越多,幸福的鸟儿就越多,那座桥就会存在很长的时间。如果天下没有幸福的有人情,幸福鸟太少了,说不定,他们还得再等一年。”
后面关于幸福鸟这一段,并不完全是杨少峰自己编的,他前世所在的那个村子,鹊桥相会的故事就有这样改编版本,其中寄托了人们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能幸福快乐的愿望。
杨少峰所在的逐月大陆没有喜鹊,便借用了他家乡人改编过的鹊桥会的说法,虚构了一种幸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