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真怪”,又把信拿到手里来看。
“你,从来也没有认识过我的你啊!”
这句话写在顶头,算是称呼,算是标题。R不胜惊讶地停了下来,这是指他呢,还是指的一个想象中的人呢?他的好奇心突然被激起。他开始往下念:.]
江弦跟看剧本似得,认真盯着脑海这篇《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原稿,对修改进行规划。
王濛忽然上门打断了他,说《京城文艺》那边儿组织了一顿晚宴,为李清泉送别,问他要不要参加。
“当然是要去的,《伏羲伏羲》没有李老师恐怕很难发表出去。”
在这件事上,江弦还是很感动的。
晚宴就在京城文艺的食堂举办,整个京城文艺的编辑们都来了,为这位带领《京城文艺》走向新高峰的主要负责人践行。
中途大家端着茶缸、酒杯,热情澎湃的为李清泉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
也有不少人仍在劝他不要离开《京城文艺》。
这其中也包括了章德宁,她比较年轻,说的话也最真挚淳朴。
在王濛的邀请下,江弦也站起来,正色道:
“李老师来到《京城文艺》的时间,恰巧和我给《京城文艺》第一次投稿重叠,在这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算这本杂志变化的一位见证者,感受到这本杂志从质到量的稳步提升。
我最钦佩的就是,李老师能始终坚持文学就是文学,不掺杂文学以外的是是非非,这一点是编辑身上尤为可贵的精神。”
哗哗哗。
场上响起掌声,江弦的一番话得到许多编辑们的认同。
随后李清泉又说了些诚挚的话语。
许多人红了眼眶,这是这个年代朴素的战友情谊。
晚宴结束。
江弦跟章德宁走在一起。
两人又聊了会李清泉,话题聊到江弦的稿子上。
“你那篇稿子有思路了么?”章德宁问。
“有了,是一部短篇。”
江弦这些天的全部精力,几乎都耗费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这部短篇的移植上了。
此前他也尝试过对部分内容进行修改,有些改动甚至受到了一些作家以及评论家的夸奖。
但这篇不一样,通篇的剧情都要修改,还要努力留存下原的神韵。
对他而言,这堪称是踏入文坛以来最艰苦的一场战斗。
“短篇?”听到是短篇,章德宁有点儿难受,“怎么到我这就是短篇了。”
她记得江弦已经很久都不写短篇了,一直在中长的跑道上耕耘。
“德宁老师,您这是嫌弃上了?”
“这倒没。”
章德宁觉得遗憾,是因为没办法拿到江弦更长的文章而遗憾。
她叹一口气。
“算了,短篇就短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