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那话你什么感觉?”
“你忒伤人了。”
“还有呢?”
“我都难受死了。”
江弦捏了捏她的手,引导说,“你委屈不?”
朱琳鼻子一抽,“我当然委屈了。”
“除了委屈还有呢?”
朱琳想了想,“我觉得你不理解我。”
“这就叫方法派。”
表演分体验派、表现派、方法派,这是后世常讲的一套。
方法派简单来讲就是演员以自身经历来激发表演,要运用情绪记忆。
比如演“听到90岁富婆妻子去世的噩耗”,演员本身没经历过这种事,也不可能有机会经历,但是可能经历过别的开心事,演戏的时候一想这些事,立马笑出声来,这就叫方法派。
王千源就是方法派的忠实信徒,他积累太深了,这一套运用自如,他有个外号叫“王一场”,因为他拍戏一条就能过。
当然,一时半会朱琳也只能用个最浅层的,她得临场带着这委屈状态直接上。
“这不是没招么,少拍一晚上你少受一天罪,看你憔悴的。”江弦捏了捏陛下的脸。
朱琳抿抿唇,心里面可谓是大起大落,刚才有多难过,这会儿就有多感动。
当然了,对江弦这套新颖的理论也是十分惊讶。
不过不影响她气鼓鼓瞪他一眼,“等我拍完戏回家了,咱俩分屋睡。”
江弦无奈,“你这不是农夫与蛇么。”
朱琳小脾气上来,乜他一眼,“你说我是蛇?”
被陛下利落的刺儿了几句,江弦说不出话,她莞尔一笑。
“行了,这种感觉也记住了。”
“.”
江弦这下彻底无奈,他媳妇是真够厉害的。
那边王好为喊开机,朱琳匆匆过去。
刘小庆收回耳朵,偷听半天,心里那叫一个酸。
特娘的,江弦这么支持朱琳拍戏呢。
她家那口子别说支持她演戏了,现在看着她演戏都恨不得把她关家里头不让她出来。
“来,走一遍。”
“3,2,1,开始。”
朱琳面带无奈和不忍,走去陈强面前,“大伯,您喝醉了。”
“醉了?”陈强呵呵一笑,冷哼一声,“醉了,酒后有真言,我告诉你,这西厢房你住不得!”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向朱琳。
她情绪一换,眼睛红了,连鼻尖也红,满眼委屈,“大伯!我也告诉您,这西厢房我住定了!”
陈强提起鞭子,气急的在朱琳面前甩了甩,“这是我儿子的新房,他说话间就回家!”
“您还举鞭子?”
朱琳杏眸闪烁着委屈的光,“您也不看看我是谁,您敢再抽一次我么。”
“好!”
王好为非常满意,朱琳那委屈之色太生动了,真跟和她家那口子吵了一架似得。
“过了!”
“休息吧。”
今天的夜戏结束,朱琳抹抹眼泪,和陈强老师互相打个招呼,一抹身找见推着车子的江弦。
往后座利落一坐,葱白的手指攥住他的衣角。
“走,回家。”
后面几天,又补了几个镜头,《车水马龙》便完成了全片所有镜头的拍摄。
演员们演完没急着离开,顿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场务、摄像,也都朝着王好为看去。
王好为深吸口气,抹了抹眼角。
她慢慢的扫了一眼片场,可爱的同志、可敬的同志、可恨的同志
将近一年的拍摄过程,在她脑海中一幕幕的闪过,她视线不自觉的模糊,这部戏拍完,她恐怕要休息好久再考虑接新片子了。
“我宣布,《车水马龙》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