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神秘兮兮的姐夫(1 / 2)

江弦出了趟门,把《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稿子寄给上海的《收获》杂志社。

十七万字,人文社的大绿格子500字稿纸一共写了350多页。

这是时隔许久,江弦创作的又一部长篇。

他有好长时间没写过长篇了,他的上一部长篇,还是去年交给《人民文学》的《许三观卖血记》。

回到家,瞥见门口等着个人。

“你是?”

“您就是江弦同志吧?”

戴眼镜的男同志朝他笑笑,自我介绍道:“我是中央广播电台文艺部的编辑,我叫钱家文。”

江弦和他握了握手,他大概猜到对方的来意,把他请进门,给他倒一杯茶。

“你是为《高山下的花环》来的吧?”

钱家文点点头,“您的这部《高山下的花环》,我们台里很多同志都看过了,都觉得这是‘近两年来的又一新起点和高峰’。”

“您谬赞了。”江弦自谦道。

钱家文紧接着说,“我这次来是有两件事想和您商议。

这第一件事,台里如今已经决定播出你的这部,在连续广播节目里先把长篇《李自成》的广播后推一周,播《高山下的花环》。

这第二件事,我们想着手将《高山下的花环》改成广播剧,争取在今年年底或明年一月份时播出,在全国范围内进行联播。”

“广播剧?可以,我没意见。”

江弦当然没什么异议。

《高山下的花环》能被央广电台制作成广播剧,并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播出,这对国内的任何一部来说都等同于最高荣誉了。

“这部可以交给你们来改编,我只有一个要求。”

江弦开口说:“广播剧制作完成后,要让我先试听一下,你们才能播出。”

“这个一定。”钱家文喜笑颜开的答应下来。

江弦刚送走钱家文,又收到了军艺学院那边儿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看到《高山下的花环》,决定将它改编成话剧,还要派人来找他谈谈。

江弦表示他对改编成话剧的事情没有异议。

“改编可以,不过我就不参与你们的改编了。”

“原作者不参与,我们改起来束手束脚的.”

“放宽心,你们就自己看着来,我放权给你们。”江弦说。

他对军艺比较放心。

毕竟要是闹出啥幺蛾子,部队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对方明显不甘心江弦不参与进来,死缠着他,“江弦同志,您至少和我们议一下改编的结构。”

“这个.不必了吧。”江弦谢绝了这件事。

如今想把《花环》改编成话剧的剧团太多,要是每个都得和他商议,他不得忙死。

除去各种各样的改编、层见叠出的评论文章,读者来信也是一麻袋一麻袋的往《十月》编辑部寄。

张守仁看了一部分,其中一名京城第二医学院的学生,来了一封很长的信,使他印象最为深刻。

他在信中说,以前每当看到有关描写部队生活的事都极不感兴趣,认为写大兵的事都是舞刀弄枪,火药味浓,没人情味,可以不看。

但这次,当他拿起《十月》时,也是先把其他一些作品看完,觉得没别的看了时,才顺便看了几眼《高山下的花环》。

但一看就不能放手了,完全被作品中的人物所征服。

他说这是近几年流泪最多的一次!

他说他曾是一个玩世不恭的青年,把一切都看透了,看了《高山下的花环》后,他觉得生活中也确实有梁三喜、雷军长那样的英雄人物,因此他认为我们的国家是有希望的,我们的民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

最后他表示一定要努力为人民工作,为人们解除病痛,以此来报答烈士的鲜血。

张守仁把这封信拿给编辑部的很多同仁看过,惹来一阵唏嘘。

还有个编辑看了以后,给编辑们分享。

“有一名工读学校的老师来信说,他们学校里一个学生,看了《高山下的花环》以后,老实交代了偷人家730元的丑事。

他要求他们的父母像梁三喜还欠账那样,把730元还给人家,并向被偷者道歉。”

“这就是文学作品的力量!”

张守仁激动的拍了拍桌子,“《高山下的花环》这篇,是真的净化了人民的心灵!”

作为《高山下的花环》的责任编辑,这段时间他也受到了媒体包围。

《光明X报》《文汇报》纷纷采访他,许多文艺单位、报刊找他介绍作者情况,要他缩写《高山下的花环》的故事梗概。

还有中作协办的《文艺情况》,要他谈组稿经验。

此外,许多机关、学校要他参加他们的读者座谈会,许多部队作家到他家里拜访。

这些个部队作家,一想到居然被江弦这个门外汉写出一部砍倒一大片的军旅名作,心里相当不甘。他们找到张守仁,向张守仁谈创作构思,并强烈要求张守仁跟他们合作。

在这样的连番围攻下,张守仁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废寝忘食。

他好不容易才抽出个空闲,把这一麻袋一麻袋的读者来信给江弦送去。

江弦当然看不完这些信件。

但他很珍视这些读者们用心写来的信,将这些麻袋裹着的信,原封不动悉数往景山东院子里存。

院儿里西厢房整整两间屋子都快被这些读者来信占满。

江国庆回来以后,瞥一眼屋里的堆着的读者来信,颇为震惊,冲饶月梅道:“我算是知道你儿子买翠花胡同那院子干啥用了。”

“干啥用的?”

“存读者来信的啊!”

“.”

饶月梅哑口无言。

买一院子就为了存读者的信?

放别人家里,这话听着跟开玩笑似得,但放他们家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里,她连忙催促道:“他爸,你可快给你儿子修修翠花胡同那边的院子。”

“咋了?”

“我看啊,就照目前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咱这院子哪够你儿子存的?迟早得被这些信堆满,到时候咱睡觉恐怕都得睡在这些信上头。”

“说啥傻话.”江国庆嘟囔一句。

饶月梅拍拍他,“我和你说事儿呢,听着没?”

“哎呀,知道了。”

深秋时节,未名湖畔流水潺潺,燕大深秋的韵味和高远流淌于燕大学子的心间。

“朱虹。”

朱虹听到声喊,回过头去,看到是同宿舍的殷秋瑾。

她的高考成绩相当不错,稳稳收到了燕大录取通知书,成为了81届的燕大新生,就读于燕大的中文系。

殷秋瑾快步过来,“朱虹,你去哪了?”

“买油饼。”朱虹笑着说。

“学三食堂买的?”

“不是,燕春固。”朱虹说。

“怎么上那儿?”殷秋瑾诧异道。

>